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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3）

第二天一早，陸知序眼睛還沒睜開，就被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拈T鈴聲給吵醒了。

她十分煩躁地瞪了一眼木質(zhì)房門，咬牙切齒地爬起來，剛準(zhǔn)備一開門就朝門口那擾人清夢的混賬發(fā)一頓火，話還沒出口，就被門口站著的那人給實實在在地驚了一下。

門口那位“擾人清夢的混賬”端端正正地站在她面前，皺眉看她：“你今天怎么沒去上課？”

——是晏行川。

他頂著十七歲的晨光，拎著單肩包站在她的公寓樓前，眼中盛著滿滿的不悅，活脫脫像是來找茬的。

陸知序微微一楞，腦子還沒徹底清醒，就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片刻后，她被困意糊住了的腦子才終于慢半拍地清醒了過來：她已經(jīng)重生回高中時代了，得六點鐘就起床。

“我……”陸知序有點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半天也沒編造出個恰當(dāng)?shù)睦碛?，晏行川低頭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言簡意賅地下了結(jié)論：“你睡過頭了。”

“老曹打你電話打不通，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兒，特意讓我來找你?！标绦写ú豢芍眯诺囟⒅骸敖Y(jié)果你睡過頭了？”

目光十分直白，就差在瞳孔裏寫上“混賬”倆大字了，陸知序跟晏行川在公司裏針鋒相對地杠了好幾年，自覺自己已經(jīng)全方位抵御了他的一切言論，這會兒卻破天荒的在這道目光中生出了一點尷尬，她扶額想：完了，高中時代的三好學(xué)生人設(shè)要崩了。

她避開晏行川的目光，任由這人頂著一張棺材臉蹭進(jìn)她的公寓，一言不發(fā)地走進(jìn)了洗手間，一邊刷牙一邊嘆氣。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時，晏行川已經(jīng)熟門熟路地將他昨晚收起來的消毒用具拿在了手上，面無表情道：“來都來了，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換藥?！?

語氣生硬，陸知序干巴巴地看了他一眼，自知理虧，干脆直接伸出了胳膊。

十分鐘后，晏行川替她將傷口從裏到外消了一遍毒，又扎好繃帶，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問她：“對了，你作業(yè)寫完了嗎？”

陸知序眼前一黑。

什么作業(yè)？她怎么不知道有作業(yè)？

陸知序臉上明晃晃寫著的“意外”倆大字實在太過顯眼，晏行川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把這一茬也給忘了。

他低頭嘆了口氣，從自己的單肩包裏抽出幾張卷子，一一鋪開道：“數(shù)學(xué)、英語、化學(xué)、物理卷各一張，英語那張聽力和作文不寫——你不知道嗎？”

陸知序略帶疑惑地翻了翻自己的書包，翻出來四張潔白如新的試卷。

鋪在最上面的那張卷子上寫著：周考卷（三）化學(xué)反應(yīng)速率和化學(xué)平衡。

……這什么玩意兒？

她被標(biāo)題晃了一下眼睛，感覺自己的整個高中生涯都變成了一段迷幻的往事。

她學(xué)過這個嗎？

怎么什么印象都沒有了？

她當(dāng)年是怎么考上大學(xué)的？

她捏了捏那摞厚薄均勻的試卷，剛想問一定要寫嗎？晏行川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陸知序瞄了一眼來電顯示，老曹。

是她的高中班主任曹興民。

晏行川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伸手把電話接了起來。

那頭的老曹像是有點著急，連著問了一串問題，晏行川面不改色道：“嗯，見到陸知序了，她有點發(fā)燒，沒來得及請假，我現(xiàn)在在和她去醫(yī)院的路上呢——不嚴(yán)重，稍微掛個水，下午就可以回學(xué)校了，您不用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