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桃花流。
早先滿眼的粉紅因為蕭語的離去,而今,在她的眼中已經被幽綠所取代,早先開滿花瓣的樹枝上滿是毛茸茸的小果子。
“師父,我回來了!”興奮著的蕭語忽略了自己的身邊還有著風雨,腳下一發勁扎入林中三轉兩轉的就不見了。
搖搖頭,聞著桃葉的芬芳,還吃不到桃子,先聞聞桃的味道那也是不錯的。蕭語走了,風雨信步在桃林之中,才走沒多久,就覺得不對了,自己只要走上幾步,前面就有一株桃樹擋住了自己的去路,讓自己不得不折一下身子,可這一折,反倒是退了回去了。這下,他覺出些味來了,停下腳步,仔細的看了看,原來在這桃林之中暗藏著九宮八卦之勢。兩個陣勢皆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摸清了門道,左一轉,右一折,風雨很快輕車熟路的步入桃林腹地。
風中飄來了煮茶的清香和咕咕聲,眼前豁然開朗,林中屋檐下,一白袍散發男子和另一黑衣男人盤膝相對而坐,對自己的到來沒有過多的驚訝。看著蕭語站在那個白衣散發男子的身側,法相莊嚴,想必那就是完顏不惑了。至于他對面的那一個,雖然不知道他是誰,風雨卻也謙遜躬身道:“小可風雨拜見兩位前輩!”
“師父,他……”蕭語正要把風雨隆重的介紹給師父,可坐在完顏不惑對面的男子,手掌在樓板上一按,凌空飛將起來,身影過處,只見漫天的腿影罩向立在原地的風雨。那腿影像是萬馬奔騰,看在蕭語的眼中,風雨就好似那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面對著興奮奔騰的群馬,已經不知該如何閃避的那個被嚇呆了的牧人,隨時隨地的都會葬身群馬之下,被踏成了肉泥!
手中端著甌子,撇去上面的茶沫,完顏不惑眼皮也不抬,平靜的問道蕭語:“語兒,你不擔心他嗎?馬王爺的馬神腿可是從來沒有遇見過敵手的。”
躬下身子,蕭語給完顏不惑輕捏著肩,滿不在乎的應道師父:“不擔心,該擔心的是馬伯伯,那么大年紀了,還那樣的野馬脾氣,說動手就動手,就不怕自己的氣不夠用嗎!”
“也對,拳怕少壯,不知道老馬這口氣能不能扛住了?”完顏不惑抬起頭來看向馬王爺和風雨。
馬王爺的馬神腿是江湖之中一絕,使出之時,在對手的眼中,遮天蔽日的都是腿影,讓人分不清哪是虛,哪是實。可其實,都是實,只是因為他的腿太快了,人的眼睛來不及去辨別,才會自以為是的以為其中有些是虛的,可哪料,不論你從哪一個方位躲避,都是避無可避。
馬王爺的腿快,攻勢凌厲,風雨自知避無可避。看著蕭語對自己信任的微笑和完顏不惑的靜眼旁觀,他輕喝一聲:“得罪了,前輩!”。
話音落下,他右腳一動,看似毫無目的,沒來由,信馬由韁的一腿斜斜踹出。這一腳平淡無奇,去勢也極其緩慢,像是有千萬斤的重量壓在了他的腿上一樣。
完顏不惑的眼中跳過了一絲讓人無法察覺的神采,暗道:“好,妙極了,妙極了!”
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眼睛裏面瞪滿了迷惑,望著風雨身側地上的落葉也隨著他的腿飛了起來,蕭語明知故問的對完顏不惑道:“師父,馬伯伯的腿法可真是精妙,改天,我得要他教教我!”
“你個妮子,真是調皮!”
見到自己的小聰明被師父識破了,蕭語傻傻的笑著:“師父,你一點也不疼語兒了!”
“怎么會呢,哪是師父不疼你了,只是這馬王爺的馬神腿不是女孩子家習得來的。這馬神腿是至剛的腿法,力道剛猛,再者,這凌空出腿,皆是大開大合之勢,不合適你的!”心疼著愛徒,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完顏不惑問道:“妮子,你說這誰勝誰負?”
“自讓是馬伯伯技高一籌了!”蕭語這可明擺了口是心非,心中希望的自然是風雨勝了,可這嘴中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你啊……”完顏不惑不再去道破她的口是心非,對她解說道:“語兒,剛剛看著風雨在馬神腿的攻擊下,完全處在了劣勢。可現在,他這腿一出,雖然平平淡淡,可是卻蘊含了攻和守,可謂攻守兼備。他出腿的速度慢,一則是因為腿上含有極大的力道,這一點從地上被帶起的落葉就可以看出。再者就是他這一腿還沒有確定是攻或者是守,他的目的完全是要看他出了這一腿后老馬的反應再做決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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