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爭走出了營帳，司馬信引路，兩人行到小雁關城墻上。
此時，數百名兵卒押運著輜重，有序進入小雁關內，在最后方，有著六座閣樓大小的箭臺，在幾十名強壯武者的把控下，緩緩推了進來。
“這就是趙成濟送來的軍械？”楊爭眉頭微皺。
他一眼望去，頓時發現，這些押運的器械都是殘破損壞的，靈性渙散，神紋缺失，幾乎要喪失靈材原由的特殊效用，和普通鋼鐵打造的鎧甲戰矛沒什么區別。
這種軍械給兵卒們配備上戰場，根本抵擋不了重弩爆射和武技轟殺，跟裸身上陣沒什么區別，算是破銅爛鐵。
而那六座穿云神弩，更是讓楊爭來火，箭道鑿空碎裂不堪，用來凝聚罡氣爆發箭矢的神紋符陣徹底失效，原本赤紅色光芒閃爍的鑿孔，黯淡無光，殘缺模糊，被破碎的稀巴爛。
“趙將軍究竟什么意思？這就是他送來的軍械和穿云神弩？你確定這不是一堆破銅爛鐵？”司馬信也發覺了異樣，怒視那名軍令使。
趙成濟從壺口關派來的軍令使，年齡四十上下，一臉奸相，身材短小，面臨司馬信質問，也不惱怒，陪著笑臉。
“那二位將軍還得去過問趙將軍，卑職只是奉命行事。”身材短小的傳令使呵呵笑道。
“把這些東西全都丟入銅池，讓軍中鐵匠全煉了！”楊爭揮手下令，隨后目光冷冷看向傳令使，“你回去告訴趙成濟，若是他不愿意信守契約，我改日親自去壺口關，要他交出來！”
楊爭動了真火，在這股威壓震懾下，傳令使身形不穩，倒退幾步，有些畏畏縮縮，回避著那刀鋒般的犀利目光。
“哎，楊鎮守使，何必大動肝火呢。”
悠悠的聲音傳來，高空中出現一個身披黑鐵鎖子甲的中年男子，身材清瘦，有著儒將氣質，他凌空踏步，降落在城墻上。
“能不動火？陸將軍，當初在將軍府你是見證人，現在你來講，這趙成濟搞得什么名堂？”楊爭質問道。
陸能一副老好人做派，嘆了口氣，說道：“楊鎮守使，這也不能怪趙將軍，雁蕩關大戰頻繁，能夠調動的軍械都是受損過的，穿云神弩也差不多都是這樣。”
停頓片刻，他接著道：“這不，這兩天皇甫氏叛軍又是大軍壓境，這種危急關頭，你也應該諒解下，不要計較這些小事嘛。”
楊爭算是明白了，想讓雁蕩關的老狐貍流出油水，除非讓他們先流血。
想了想，他看向陸能，疑問道：“大軍壓境，陸鎮守使怎么有空過來小雁關？這時候應該是在雁蕩關主城和叛軍對峙吧。”
“雁蕩關主城那里確實打了一陣，叛軍退避回撤，可能只是來試探的吧。”陸能笑了笑，一臉善意說道：“我來嘛，這也是關心楊鎮守使，來此看看你們的戰勢如何，擔心你們初臨戰陣，慌亂之下丟失關卡，看需不需要我幫忙坐鎮指揮。”
“勞煩陸將軍費心了。”楊爭漠然說著，“這支叛軍已被剿滅，將領皇甫金箭都被我斬殺了。”
“什么！皇甫金箭被你斬殺了！”陸能突然失聲說道。
楊爭皺眉，司馬信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意識到失態，陸能立馬尷尬一笑，恢復風輕云淡的模樣，贊嘆道：“楊鎮守真是少年梟雄，皇甫金箭在蒼絕戰區威名赫赫，沒曾想被斬于小雁關，此事上報金戈侯，楊鎮守使大功一件啊。”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正色道：“小雁關戰役，戰果如何？俘虜多少？”
楊爭多打量了陸能一眼，心中起了防范之心。
按理來說，雁蕩關主將共享軍情戰報，以免耽誤戰機，陸能有權知曉詳細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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