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無措地慌亂的樣子，實在是很可愛。
“我好喜歡你?！?
謝謝你愿意陪著我，莫延。
周末約在籃球場見面，莫延一身白色運動裝，看上去英姿勃發。
有點臭的臉色在環顧了球場上高矮胖瘦年齡各異的人群之后略微緩和了一點，而在聽到我笑著夸他很帥氣之后，變得洋洋得意起來。
他的籃球打得其實不錯。
雖然技巧略顯生疏，還是能看出有個好底子。剛開場時興趣缺缺的神情也在幾次接傳球之后，開始認真和興奮起來。
三對三斗牛的時候我們同一隊，跑動和傳接的過程中常常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這種無形的默契一直持續比賽結束，我們隊大比分獲勝，我跟莫延氣喘吁吁地分站在球場兩邊，看著對方汗津津的臉，相視而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
吃過午飯，他陪我逛書店買書，去地攤淘cd，還買到了我垂涎許久的新棒球手套。
本來擔心他覺得悶，沒想到他不但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看起來比我還有精神。
最后在超市買了新鮮的蔬果，回家的路上聽到我會做飯，他的神情不是一般的震驚。
腐竹燒西芹，酸甜松子魚，孜然鹵藕，外加一個魚頭豆腐湯。在親口驗證了我的菜并不是“徒有其表”之后，莫延看我的眼神簡直崇拜起來。
飯后，“撐得走不動路”的李先生被我挽留下來過夜。
日子過得飛快。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莫延是個很有活力的人，可以不厭其煩地陪著我走遍全城的街邊地攤只為了淘一張cd；周末開著車去郊區野炊，挽著褲腿下河捕魚；開會開到一半溜出來跟我一起去看最新上映的恐怖電影，因為害怕而裝睡；去公共體育館裏跟不認識的人打籃球；在滑冰場裏偷偷地牽著手；一起窩在我的公寓裏聯機打游戲，賭註是當天的洗碗權……
床上的默契也很好，除了莫延不怎么肯讓我抱。
我可以理解他幼稚的耍賴和別扭的小脾氣，就算只有親吻和撫摸，我也覺得很滿足。
這樣的日子很快樂。
至少在接到舒念的電話之前，我以為我可以一直這樣快樂下去。
電話是清晨打來的。
莫延因為一個加急的case昨夜留在公司通宵趕工，學校沒課我就賴在床上想要多睡一會，半夢半醒間聽見電話鈴音不停地響，順手抓過來按下通話鍵：“餵……”這個時間，會打來電話的就只能想到一個人。
“……”對方沒有出聲，話筒裏傳來微微的信號雜音。
美國佬的地盤科技發達通訊先進，這樣干擾的情況只有在國內打來電話的時候才會出現。
我皺了皺眉，把電話拿到眼前，上面清楚地顯示著一大串數字。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小洛嗎？”聽筒裏傳來男人溫潤的聲音。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是我?！?
“啊，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要不我等等再……”
“沒有，沒關系的！”我心急地阻止對方要掛斷電話的意向，“有什么事情嗎？小……舒念?！?
“哦，沒什么事情，就是想問問你過得好不好?！笔婺钏坪踹t疑了一下，“小洛，你……怎么沒告訴我你去了la？”
“……”我咬緊了嘴唇。
要怎么告訴你，在我用足了所有的勇氣最后一次跟你表白依然被拒絕之后的第二天興沖沖地跑去跟你說我要躲你躲到la去了嗎？
還是告訴你跟謝氏少爺手挽手來給我送機？
舒念，我也是會痛的。
“小洛？”舒念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
生氣嗎？氣你沒有愛上我，狠心地一次一次拒絕我嗎？
愛是最自由、也是最內心的情感，我根本沒有生氣的資格。
“走得比較急，沒來得及通知你……”
我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
“……”這次輪到舒念沈默下來，久到我以為他已經掛掉了電話。
“我在la挺好的，這邊山好水好空氣好，還有大把跟我一樣年紀的白皮膚帥哥。”不想對話變得太難堪，我語調輕松地換了話題。
“是嗎？”舒念似乎輕輕笑起來，“聽你說得這么好，我也想過去了?！?
“來吧來吧，管吃管住管導游?！蔽翼樋趹婺顓s沒反駁，我楞了楞，手心開始微微出汗：“你……剛才是開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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