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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節（1 / 3）

筷，陸叔叔叫住了我。

“嗯。”我跟著陸叔叔進了書房。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我把門關上之后，他丟了一份檔案袋樣的東西在桌子上，“你打開看看。”

“……”我依言打開紙袋，裏面裝的是公司近期投標的一些工程的投標書。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我有些奇怪，抬頭看著陸叔叔：“這些投標書怎么了？”

“最近一段時間，風揚投標的很多項目都被別家公司競標到手。”陸叔叔坐到辦公桌后面。

“……這種情況以前不是也常常有么？”最近公司競標頻頻失利的消息我在上班的時候也聽到很多同事在傳論，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競標這種事輸贏本就各半，雖然風揚在同行領域裏的實力卓然，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中標。更何況聽說有幾家小公司遞價奇低，根本就是不惜虧本。

“這次跟以前不同。”陸叔叔從抽屜裏又拿出一份薄薄的密封檔案遞給我，“我找人查到這些工程背后牽扯到的關系很深，那些小公司只是煙霧彈。而且市面上公開的中標價也不是真實的。”

我讀著那份詳盡的調查報告，越看越覺得心驚。

對方似乎很了解風揚標書的構架，優勢與劣勢的拿捏也相當精準，不過最讓人吃驚的是，他們的每一份投標書的遞價都跟風揚極其接近，有的甚至是靠小數點后面的數字取勝！

“怎么會這樣……”我攥緊了手裏的紙。

很明顯，有人洩露了風揚的標書內容和最終遞價。

陸叔叔顯然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也就單刀直入：“最近有沒有留意到什么不尋常的情況？”

我一邊在腦子裏快速過濾有可能接觸到標書的人員名單，一邊仔細回憶近段時期公司裏發生的事，似乎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沒有……”我慢慢地搖頭，同時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標書的各個部分都有不同的專組負責，成本也都是獨立核算的分別送審的，照理說不到最后揭標誰都不會知道最終的遞價。”這本就是預防核算人員被別家公司高價收買，洩露機密。

“這就是問題所在。”陸叔叔皺眉，“能從各方搜集信息并且整合出精確報價，不是一般厲害的角色。而且這個人很懂得拿捏輕重，放出去的都是些無關大礙的項目，風揚的損失不算大，他卻應該收獲不小。”

我沈默下來。能夠在眾人眼皮下動手腳而絲毫不被察覺，風揚居然潛伏著這樣一個高手。

會是誰呢？

“我手上的相關資料就這么多。”陸叔叔又遞給我一個紙袋，“你接著查。”

我伸手接過，沈甸甸的。

想說什么，卻在看清陸叔叔臉上的疲色之后，止住了聲。

“我會盡快調查清楚的。”抿了抿唇，我沈聲答應。

回到房間，我在燈下攤開所有紙頁，密密麻麻的數據暴露在亮白的光下。錯綜覆雜的賬目交織，橫廣縱深，像嚴絲合縫的大網，層迭覆蓋，讓人一時不知該從何下手。

然而掩藏得再干凈，也免不了留下蛛絲馬跡。既然有數據走向，必有源頭可尋。

我靜下心，開始逐一梳理分析。

四個小時之后，我理出幾條主線，事情的眉目漸漸清晰起來。

只要順著這幾條線深挖下去，追根溯源只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