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nèi)‘其樂融融’, 貴妃拉起明祎詢問生孩子一事。
明祎淡然回答：“陛下不讓呢。”
之前陛下就讓明祎將孩子‘打了’，貴妃不知曉，外人聽了些風(fēng)聲, 也無人敢來陛下面前質(zhì)問。
女子嫁人，最重要的便是子嗣。
貴妃小聲提醒，皇后看向兩人, 便道：“明相身子若是不好，本宮處倒有幾個(gè)合適的宮娥，身子康健，也省了明相諸多事宜。”
貴妃皺眉, 說道：“陛下說了不準(zhǔn)塞女人。”
皇后微笑道：“這些女人只不過替明相生兒育女罷了。”
“皇后娘娘，殺人誅心, 您以為顧主事是陛下嗎？有那么多人替他生兒育女？笑話, 明相若是不成, 大可過繼。你這么做來，不覺得惡心嗎？”貴妃據(jù)理力爭。
明祎看著皇后與貴妃掰扯上了, 淡淡道：“皇后娘娘的好意，臣領(lǐng)了，您這裏有幾人？”
貴妃一楞, 感覺哪裏不對(duì)勁, 還上趕著要人了？
“不多，三五人罷了。”皇后擺足了帝后的姿態(tài)。
明祎看著她, 眸色生輝，“好, 我替我夫君要兩人, 剩下三人給將來的三駙馬留著, 免得三公主生育辛苦。”
“明祎, 你放肆。”皇后脫口而出。
“皇后娘娘，你惱恨了嗎？”貴妃趁機(jī)插話，“方才說得那么大義凜然，口口聲聲為明相好，如今扯到自己的女兒就說明相放肆，殊不知自己才是放肆之人，違逆陛下圣意，該當(dāng)何罪。”
明祎不說話了，反而去看著被四位皇子圍困的顧錦瑟，一聲聲大姐夫喊得人暈頭轉(zhuǎn)向。
少女顯然飲多了，拼命拒絕，幾人卻不斷說著好話。
明祎站起身，太子立即撤了回來，二皇子亦是，三皇子逮住最后的機(jī)會(huì)再灌一杯，四皇子反應(yīng)慢了些，與明祎擦肩而過。
“四皇子，聽聞你的先生說你讀書不通，喜歡斗雞。”明祎慢悠悠地開口。
四皇子眨了眨眼睛，“阿姐，你聽錯(cuò)了，我每日上課都很認(rèn)真的。”
明祎唇角勾著笑，“是嗎？”
四皇子吞了吞口水，不敢說話，悄悄溜了。
殿內(nèi)靜了下來，明祎扶起大醉的人去皇后跟前答謝，眉目舒展，“夫君，皇后娘娘給你送了三個(gè)妾，您還不快來答謝陛下。”
顧錦瑟傻眼了，怔怔看著皇后娘娘，“陛下說過不準(zhǔn)納妾的。”
貴妃巧笑，“顧主事，你聽錯(cuò)了，那就是替你生兒育女的婢女罷了，不會(huì)要名分。皇后娘娘，您說，對(duì)嗎？”
皇后臉色難看極了，抬眼去看皇帝，然而皇帝并沒有參與她們說話的意思。
顧錦瑟小臉通紅，眼眸迷離，皇后坐在臺(tái)階上，一個(gè)人變成了兩個(gè)人，她揉了揉眼睛，揉出了三個(gè)皇后，努力甩了甩腦袋。
好暈啊。
顧錦瑟直接靠著明祎倒了下來，明祎詢問皇后娘娘：“娘娘，您備下的人了。”
皇帝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明祎，你夠了，皇后的話，你當(dāng)作沒有聽見，何必翻來覆去說。”
一句‘你當(dāng)作沒有聽見’讓皇后顏面大損。
明祎心滿意足地扶著醉醺醺的人離開宮廷。
微醺與大醉不同。微醺的人腦子還有幾分清醒，舉止言談尚可，大醉的人便如一灘爛泥。
顧錦瑟大醉，歪倒在明祎的懷中，不省人事。
明祎低眸看著她，掌心貼著她臉上柔軟的肌膚，她徹底醉了。
“顧錦瑟，你醉了呀。”
“顧錦瑟，你醉了就不知道我今日利用你了。”
“你瞧，我可以不顧你的感受答應(yīng)皇后。”
“顧錦瑟，你醒來后可會(huì)生氣呢？”
明祎自言自語許久，抱起爛醉的人癡癡笑了，貼著她的臉蛋在她的耳畔低語，“顧錦瑟、顧錦瑟、顧錦瑟……”
“一個(gè)人若不在意另外一個(gè)人，她的身邊躺著誰，不會(huì)在意的。”
“你阿娘說給你阿爹納妾，她不是大方，而是她從來不愛，亦或愛過傷心，選擇不愛了。”
“我阿娘也不在意他的丈夫身邊有多少女人，她說她不在意。我知道，那是愛過傷心過，才變得豁達(dá)。”
明祎停了下來，唇角貼著顧錦瑟的側(cè)臉上，微微一動(dòng)，感受到了柔軟。
她閉上眼睛，感受從未有過的快感，心跳忽而加快到極致。
修長的眼睫跟隨馬車而輕輕顫動(dòng)，她似乎與顧錦瑟融為一體，她在想：阿娘未曾體會(huì)到的感情，她有了。
不過，是一女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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