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至這才放心地去上朝了。
對于韓至早上的行為蘇宜家雖然有幾分惱怒但也不至于將他的東西丟出去,她心中暗罵了他幾句后就將此事放在了一旁。
吃過早飯,蘇宜家接到了一個帖子,帖子是秦家發出來的,邀請她去賞梅。
這種宴席她不知參加過多少,名義上是賞梅賞雪,實則是大家族之間互相聯絡感情。
成親前她不僅時常參加這樣的宴會,也經常作為主家舉辦宴席,幾乎每一次宴席她都會參加。等到婚后,她便鮮少去參加這種宴席了,到了后來一年也去不了一次。
婚前,她是世家的嫡長女,人人都捧著她,敬著她。
婚后,她是寒門媳,很多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看她的目光也充滿了憐憫。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也不愿成為旁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后來便不再去了。
如今許多事她都看開了,倒是沒那么厭惡這樣的宴席了。
畢竟,除了想看她笑話的人,她也有好多親朋好友許久未見了。
前世這一次的宴席她一開始并沒有打算去,原因在于秦家是武將,韓至也是武將。一個是受先帝重用的武將,一個是受新帝重用的武將。新帝上位,秦家備受冷落。兩方多有矛盾。為了韓至的面子,她拒絕了秦家。
不過,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她還是去了。
“跟秦姑娘說,這次宴席我一定準時赴約。”
她早晚會和韓至和離,和離后她依舊會有自己的生活,既沒必要活在別人的目光中,也沒必要將自己困死在韓家后宅之中。況且她此次的確有些事想與秦大姑娘說。
將軍府就這么大,秦家過來時蘇宜家也沒瞞著,因此秦家送來帖子的事情府裏的人很快就知道了。
這晚韓至去和張氏請安時又被罰站了。
范可兒再一次恰好出現在正院裏,陪著韓至站在了一處。
韓至:“表妹,你身體不好,我早就與你說過了,你不必陪我站著。”
范可兒:“可兒不愿看表哥孤零零地站在這裏,想陪著表哥說說話。”
韓至看了范可兒一眼,憋了許久,說道:“我不用人陪。”
他沒覺得自己孤單,也不怎么想說話。本來他站一刻鐘就能走了,范可兒一來他又得多站一刻鐘。
范可兒陪著韓至站了一刻鐘左右,裏面的張氏終于發話了。
李嬤嬤出來,先看了一眼范可兒,這才對韓至道:“大少爺,夫人憐憫表姑娘體弱,怕她身子受不了,就不讓您等著了。您可得記得表姑娘的好才是。”
韓至心中雖有不悅,但還是對范可兒鞠了一躬:“多謝表妹。”
然后看向李嬤嬤:“請母親保重身體,我明日再來。”
說完轉身離去。
這幾日每次來請安都是這般,站兩刻鐘,然后李嬤嬤出來放他離開。韓至已經很熟悉這一套流程了。
見韓至大步離開,范可兒連忙跟上了。
瞧著自己快要跟不上了,范可兒在背后說道:“表哥,你等等。”
韓至停下腳步看向范可兒。
范可兒加快腳步,來到韓至面前。
韓至:“表妹有事?”
范可兒捋了捋因跑太快而有些凌亂的發絲,道:“也沒什么事。”
韓至:“嗯,沒事我便走了。”
說著韓至便要繼續朝如意院中行去。
見狀,范可兒忙道:“其實可兒有些事想跟大表哥說,但又怕傷了表哥和表嫂的感情不敢和表哥說。”
一聽事關娘子,韓至停下了腳步,臉上流露出來鄭重的神色。
“何事?”
范可兒:“既然表哥想知道,那可兒就說了。今日秦家送來了帖子,邀請表嫂去參加賞梅宴,表嫂答應了。”
聽了這番話韓至沒說什么,不過臉色卻不太好看。
覷了一眼韓至的臉色,范可兒繼續說道:“那秦國公曾上書參表哥,告表哥的狀,表嫂怎么絲毫不顧及您的面子,還去秦家參加宴會。雖說他們蘇秦同為世家,但如今她既已嫁入了韓家,就應該顧全表哥的顏面才是。”
韓至瞥了一眼樹后,抬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范可兒攔在了韓至身前:“表哥?”
韓至停下腳步,看向范可兒。
最近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在路上有人跟蹤,回到府中還有人跟蹤。應該不是同一撥人,外面跟著他的人身手極好。有次他發現了那人,追了出去,結果卻追丟了。府中盯著他的人身形笨拙,每次還不是同一個人。
外面應該是世家又或者是宮裏派出來的人,府裏的是誰派來的他心中也有數。
目前這兩撥人還算有分寸,既沒有跟他進衙署,也沒有跟進書房和如意院,他姑且先不管他們。這樣也好讓裏外的人放松警惕。
韓至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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