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的王，你不驚訝么？”女子佇立在原地，他們本是夫妻，之間卻隔了三步的距離。
“驚訝什么？是你沒有染上痘疫，還是眸兒非孤之骨肉。”
男子聲音清冽沈穩，卻透著凜然。
夏后身形一頓，口中喃喃，“原來，你一直都曉得。”
“是啊，孤曉得。”男子的手撫上身前的琴，像在撫摸自己的愛人，“孤甚至慶幸眸兒是他的孩子，才不至于讓你在燕亡后自尋死路。可是，有的時候人的眼睛越清澈，心便會涼得越透。”
夏后聞言，嗤了一笑，“是么？那你怎么不索性成全了我，一劍送我去了？還是，我們彼此折磨了這么久，你累得都懶得動手。”
男子的手重重敲下，古琴發出“錚”的一聲，隨后細弦微顫，緩緩回平。
“孤是累了，但累不在你，對于這個家，這個國，孤已無心維護，不然你道他們會那么順利的尋見攻城把柄？”
“我席陌蓉絕不相信你會自掘墳墓。”
“呵呵，不信么？”男子忽然站起，沖著夏后展開了衣袖，“孤信，所以孤造了這片杏林，孤還料到你會來找孤，說著天底下最冷漠最決然的話。”
“蓉兒，沒想到這么多年，即使你已為人母，仍是沒有半分改變。”男子的聲音變得暗啞，表情晦暗不明，言語間卻不再以帝王自稱，“年少時你、我和那個燕國之主一起在璧云山學藝，那個
時候你就只看得見他為你張弓拔劍獵得了不少野味，看不得我三日不眠，只為給你繪一幅月下幽蘭。他可以抱你、笑你，而我卻要遠你、敬你，我曾經為了觸碰一下你的衣衫而苦思終日，他卻可以穿著你縫制的大氅無憂而眠。”
夏后的嘴唇動了下，臉上閃過一片急紅，卻終未傾吐出任何字眼。
“起先我亦曾惱過、怨過，后來看到你的笑，終是釋然。但天妒佳偶，兜兜轉轉，你終成了我的妻，而他也由被冷落的次子順利宮變，一統大燕江山。你們分開了，還可以暗中相守，而我，明知道你的寢殿就在跟前，卻多少次佇立無言。”
“燕國受到圍攻的那日，你拼死進諫，讓我援燕，在我應你的那日，就料定會有今天。呵…他死了，你便終日以淚洗面，還對了幅繡屏寄托想念，若不是眸兒酒后失言，我卻真以為你病得…咳咳”男子的話被劇烈的咳嗽打斷，他用手捂住心口，手上瘦削的筋絡微微泛藍。
夏后的步伐微動，似乎要去攙扶，男子卻擺了擺手，嘴角涔出一絲鮮紅，“不要過來，讓我這般看你便好。你知道的，我飲了特制的毒，未等軍隊攻入，便會先行一步。”
夏后的面容隨著他的話音皺起，臉上帶著惶急疾步奔至夏侯身畔，攬過他的肩，苦笑道，“這又是何苦，你知道就算走，我亦會隨你同去，在夏國過了這么些年，這是我最后的留戀。”
“呵呵，是么？可我不愿你陪我，不但不愿還破壞…咳咳，你送走了眸兒，還抹去了他的記憶，卻不知早在兩月前，我便在他體內種了蠱毒。”
夏后的手劇烈的一抖，“你…你怎可？！你…”
夏侯幾個踉蹌險些倒下，卻終是站住，“呵呵，你道我不恨么？我付出的一切不求上天眷顧，卻再也載不動你的遷怒。眸兒的蠱毒，必須有銀鈴壓制，而那鈴鐺現已不在此處，我…咳咳，把他們藏了起來，藏在了一個最隱秘的所在…呵，蓉兒，我還要告訴你，那趙國的魏世九雖是眸兒名義上的親舅舅，他卻、他卻曉得眸兒非我夏姓一族，他對眸兒只會利用…”
女子在震驚之中容顏微顫，蒼白著嘴唇像要喊些什么，卻似得了失語癥，只余不可置信的淚水恍惚了眼前的光影。
“他們會攻打趙國，他會讓眸兒攻趙…那是你娘家的棲身處，亦含了我們當年學藝的那處璧云山嶺，一切…一切，已然不覆。”男子噓喘著氣，走回到礁石上坐定，顫抖的手攀上了琴弦，“蓉兒，孤素愛彈琴，卻從未在你面前奏過一首，你且聽著，孤不會道歉，孤要你恨著孤，直到永遠。”
言畢，手指拂動，一串如水的樂章如天籟般傾瀉而出，漸暗的天幕，遠遠的飄來一長串熒光，像綠色的煙霧。夏后望向那閃動的螢火精靈，似乎想到了什么，驀地在原地彈起，將身奔向身形不穩的帝王。
作者有話要說：這回人品爆發，一氣碼了這么多字
下一章，首卷完結篇
希望水軍們都能出來透透氣
投個水雷或給點鼓勵╭(╯3╰)╮
書友正在讀： 三國之巔峰召喚 在數據化世界搞基建 重生渣攻變渣受 無限影視之吊打一切 孽欲 姜酒溫西禮 重生校園女神傅少強勢寵 盤龍之超級天賦 簽到從捕快開始 我的馬甲全是大佬 都市：開局一支筆推動完美意外 一覺醒來我成了帝國皇儲[星際] 宇宙的邊緣世界 錦繡農家女 從奪舍孫悟空開始制霸封神 槍械主宰 穿成洋娃娃之后 帝君他又在孵蛋 這個地球全是BUG 陳飛慕容珊 醫品福運農家女 木葉的遺產繼承大師 網文唯我至高 夫人忙著虐渣呢 快穿攻略：宿主別太嗨葉瑤池擎宇 獵人同人-無處不在的龍套生活 絕世七公主：君少的腹黑妻 臥底十萬年，我成了魔門老祖！ 楚門狼 一胎二寶京太掉馬99天 一刀劈開生死路 九零空間小神醫 我在聊齋修仙的日子 忘年 崛起之華娛傳奇 我用馬哲感化魔尊 一顆柔心兩目溫情林綰綰蕭凌夜 窩在山村 宇遙 無上丹尊蕭長風 漫威之老爹古董店 韓娛之只要孩子不要爸 步步慣寵 青梅愛竹馬 你也是穿越的？ 釀情 （網游）重返天下 空間掌柜 穿書后我靠玄學爆紅全網 嬌妻迷途 無可救藥的……（HPSS） 主角蘇寒蕭雨慧小說叫什么名字 當我嫁人后，劇情突然變得不對勁起來 奪妻（軟骨香） 冷后 例外（校園 產奶 1v1） 假拉洋片（兄妹骨科） 非要逼我當惡毒女配是吧 爆料游戲[無限] 魔眼之血戰天下 污力青梅：小竹馬，撩夠沒 當校霸遇上不良學霸 男主角叫蕭南風 神龍贅婿何藝陸呈 名門望族 天下唯卿沈決季垣 生而不凡林北蘇婉 江湖見聞錄 三國最強特種兵 戀之誓言 我是真的很想當咸魚 重生九零之團寵女首富 海壓竹枝 學霸，你放學別走！ 斗羅大陸之胤月傳說 何子惟沐青婈 紅樓：開局把薛寶釵帶回家 武大郎的逆襲 美女總裁的貼身保鏢（我的總裁大小姐）美女總裁的神級保鏢 別有恨生 穿書后我勵志當男主 千萬別在茶水間說老板壞話（1v1 甜！） 繁華嘆 撒旦殿下惹不起 全能老祖宗她颯爆了 我每天在變強 予你青春，葬我情深陸恒季寒 翻滾吧棺人 諜色雙英 花都之極品公子 基因物語 東京劍圣異聞錄 [人外H]蜂后 粟寶蘇意深林鋒 偷瓜賊，別跑！ 天命風水師 靈武界神 夏日常歡 甜心粘人精 釣系甜O失憶后懷崽了 閃婚老公是隱藏首富江寧冷御宸 論如何成為校花的最愛 神級保鏢在都市 修仙：我的技能有詞條 一人之化神諸天 離婚后我成了萬人迷 翡冷翠之夜 九眼神醫 戀綜裏的漂亮女配[穿書] 向竹馬求婚后 北方有佳人 八零年代女首富 一顆水蜜桃 王爺他追妻火葬場了嗎 拯救 一粒神壯陽藥 恐直 侵食/至此一生 你這修仙界風氣不正啊 六零真千金遭全家厭棄后被國家寵 給古人直播后公主稱帝了 錦繡盛唐 [綜武俠]不會武功的我天下第一 商場大咖 白蓮花在末世 歡喜少年:朋友的妻子之裴音暴擊 每晚干哭高冷總裁 狐顏亂世：輔國小妖妃 徒兒，饒了五位絕美師父吧 去有風的地方，有你 我靠黑魔法搞基建[綜童話] 夢魔回收員 【穿書】反派暴君他偏要寵我 被女同學脫了褲子摸jiji作文7篇 月色撩人（美食） 春風十里，不如你 我們死守愛情的城 重生后我嫁給了渣男的死對頭安暖 重生之我是紈绔富二代 快穿：當惡役手握攻略劇本 絕世高手陳揚蘇晴 王婿 飼犬 和修真界天花板牽手成功后…… 我真的不是絕世毒奶 斗羅：代管史萊克，開局吊打唐三 蓄意勾引 （先婚后愛h） 可以愛你么 風雪千山 小鳳凰靠煉丹勇闖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