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并未開燈,葉笙歌又不能砸東西發洩,只得憋著心裏的火,站在陽臺抹淚。
越想越是覺得憤怒與委屈,那眼淚就給開了閘門似的,一個勁的往外蹦。
眼淚一遍遍的擦,又一遍遍的落。
突然,感覺褲腿被人微微地拽了拽,隨即,便是怯懦且試探的問語,“大叔欺負你了嗎?”
葉笙歌的背猛地僵住,雙手捂著臉,全數抹掉。
沈沈地深呼吸了口氣,葉笙歌這才低頭看著腳邊的葉柏堯,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嗓音沙啞的說道:“沒有。”
葉柏堯絞著手指頭,悶悶吞吞的問道:“那你為什么哭?”
葉笙歌楞住,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
葉柏堯心裏的失落不言而喻,他猛地低下頭,帶著些哭腔,“大叔說你在對戲,可是我不相信。”
葉笙歌的眸底閃過一絲光,沒想到,這般錯亂的狀況裏,言易山竟然能頭腦清楚的找到這么合情合理的理由。
心比石頭還硬的人,就是這樣的吧!
葉柏堯的心如今是脆弱的,見親媽不理自己,他楞是著急,猛地撲上去,雙手摟住葉笙歌的腰,臉埋在她的腰間,鼻音漸濃的說道:“葉笙歌,你傷到我心了。”
“你是我媽,你不能不要我。”
葉笙歌眼底的淚,猛地滾了下來,心都要疼碎了。
她將低著頭滿臉沮喪的兒子抱在懷裏,溫柔地親親他的臉蛋,輕聲地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把握好情緒,沒能顧及到你的感受。”
葉柏堯拽著她的手,眼底全是堅定與決斷,“葉笙歌,我們一起離開吧,現在就走,去哪裏都好,行不行?”
葉笙歌抬手,擦掉葉柏堯臉上的淚,淡笑著說道:“我們不走,就留在這裏。”
葉柏堯抬頭,滿眼詫異的看著她。
“......”葉笙歌抬手,用力戳了戳兒子哭花了的粉嫩小臉,壓低著嗓音,“你很喜歡他對不對?”
葉柏堯蹙著那對小眉頭,滿眼防備的看著自家親媽,生怕她再生出些什么幺蛾子。
葉笙歌揉了揉葉柏堯腦袋,笑著說道:“走吧!我哭得像只花貓的男神......”
言易山在樓下等得亦是忐忑,短短的半小時,仿佛等過一生。
直到樓上傳來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他才“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只見葉笙歌牽著葉柏堯慢慢悠悠的出現在樓梯口,直接掠過他往餐廳的方向去。
她雖是不冷不熱的態度,但能這樣下來,也算是一種默認。
言易山也不扭捏,搖著尾巴跟了上去。
葉柏堯的情緒不高,他不敢給葉笙歌擺臭臉,會傷她的心,但也不怎么主動配合,用一種怏怏不樂的表情對著他親媽,“媽,我沒有什么胃口,可不可以不吃飯?”
他那聲悶吞的“媽”卻震住了言易山的心,他忍不住看向旁邊的葉笙歌。
沒想到,她竟然這么獨斷的選擇面對。
這樣凌厲堅毅的葉笙歌,渾身鋒芒,根本沒有露出半點的平角令他下手。
葉笙歌不是沒有感受到言易山探究的目光,但她選擇驀然與淡定。
并未理睬他,葉笙歌微微地側臉,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平靜無波的說“不可以”,葉柏堯頓時抬頭,就見他娘聲音淡淡的說道:“喏,筷子拿好,自己吃。”
葉柏堯盯著面前堆成小山的米飯,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誰知道,下一秒,葉笙歌又夾了一大堆的蔬菜鋪在上面,木質的筷子有節奏的敲了敲碗。
那無疑是種警示,葉柏堯哪裏還敢矯情,哆嗦著抓起筷子,哭喪著一張臉,呼呼地往嘴裏刨飯。
“不用太著急,要多嚼一嚼。”葉笙歌看著面前鼓著腮幫子的兒子的,小心囑咐著。
葉柏堯嘟噥著嘴,一邊滿眼怨念的瞪著言易山那罪魁禍首,一邊“嗯嗯”地應付著葉笙歌。
言易山并未動筷,只是十指交叉地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面對他目光裏的熾熱灼烈,葉笙歌卻是選擇淡然,端起碗,神色在在的吃飯。
現下的心情,雖食之無味,但她還是努力的控制著情緒,將憤怒細細地咀嚼,再全數吞進肚子裏。
葉柏堯很快就碗裏的飯吃干凈,為了調整氣氛,他還刻意將碗舉在半空,倒扣起來,笑著說道:“媽,我吃完了!”
葉笙歌看著他手裏干干凈凈的碗,笑了笑,“好,你先去樓上。”
葉柏堯看了眼旁邊的言易山,又看了看他媽,雖是著急擔憂,但還是兜不住葉笙歌渾身凜然冰冷的氣焰,乖順地從凳子上滑下去,一步三回頭的往樓上去。
小孩不在,有些話才好攤開了說。
葉笙歌維持依舊的淡然瞬間崩開,一把將碗筷撇開,抬頭時,滿眼的目光已是冷凝。
言易山瞄了眼她碗裏剩下的飯,擰了擰眉,沈沈的說道:“你并沒有吃多少。”
葉笙歌冷著臉,語氣不佳的說道:“有你在,我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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