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娘親離開時，拉著自己的手反復看了看，現在回想起那表情，才發現，那雙眸里的淚光，是對自己最后的告別。
為什么，那個時候自己沒有看出來呢，為什么！
劉媽媽目光微閃，輕嘆一聲，之后她蹲在地上，輕輕撫摸著趙曦月的后背。
“小姐，夫人已經走了，您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對于夫人來說，您可是她的所有了，您要是有什么閃失，夫人也不會安心的?！?
趙曦月撲在劉媽媽的胸口，大聲地哭訴著，“為什么，為什么？”
外面，因為皇帝萬壽宴，而燃放的璀璨煙花，與趙府里的悲痛比起來，顯得格外悲涼。
萬壽宴結束后，已經是午夜了，趙忠饒喝了些酒，腳步有些虛扶，下馬后，見府外掛滿了白綾，門口的燈籠也掛上了白色的。
他內心毫無波瀾地往門口走。
門口的劉媽媽已經等候多時，“老爺，夫人歿了?！?
趙忠饒不耐地擺了擺手，劉媽媽還想多說一句，卻被趙忠饒一個眼神打斷。
走到一半，趙忠饒才停了下來，“把夫人厚葬了?！?
劉媽媽斂去了目光中的失望和恨，將頭垂地低低的。
趙曦月悲痛地往火盆里撒著紙錢，聶曦死后，劉媽媽便將早就準備好的棺材拿出來了，府中下人很快撤去了府中所有的喜慶顏色，換成了黑白的兩色。
趙曦月看著棺材里，慘白又冷漠的人臉，失聲痛哭。
這時，一盤的團團紅著眼睛，快步走了進來，“小姐，老爺回來了。”
好像一根軟下的弦瞬間堅硬起來，趙曦月擦了擦眼淚，朝書房跑去。
以往，趙忠饒從宮中回來后，便會前往書房。
趙忠饒將是趙曦月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爹，爹……”趙曦月身披白色麻衣，一路小跑到書房，剛要走進去，就被門口的侍衛攔住。
“你們干嘛，我找我爹！”
趙曦月的吼聲再大，面前的侍衛也無動于衷。
直到，屋內響起，“讓她進來吧。”
侍衛放下了手，趙曦月才推門而入，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她來不及介意，便沖到趙忠饒身旁。
“爹，你是不是把娘藏起來了，她沒有死對不對？”
屋子里，氣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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