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成將軍南下攻大澤以東之境了，問陸將軍鎮守披溯邊境無事，可否掉兵十萬？”陳然滿臉胡子，這些時間來殺紅了眼，模樣兇神惡煞的攝人。

“千瀚西下的流江可直入大澤都城，調來攻千瀚西境流洲關口，將柳相手中的兵調去陸川那兒，再征兵編入柳家，成家加派軍火給他。大澤舉國三分的兵力都在千瀚西境，不必增兵。”君湛也是絡腮胡，蓋下了臉頰唯一的溫色，眼瞼帶殺氣帝王之儀畢露，壓的人難以抬頭。

“是！陛下！陛下，季家女兒已經奉娘娘之命準備啟程回京。神茲弱了許多，身邊還跟著一名武藝高強的女子，現一直隨軍囚著，需要同運回皇城嗎？”神茲就是在泥都發現的，維持著真身的模樣，看到他竟然懶頓的抬眼又閉上，倒是身邊的女子殺氣冷然起來，費了他們一些時間才以眾拿下。

“帶過來。”君湛想起柳一江對著畫像一笑的模樣，低下眸子緊了緊手掌。

“是！陛下。”

神茲困在鐵籠裏，絲毫不氣，看見君湛懶懶的抬眼又嫌棄的撇開，亭優盤膝坐在他身旁，閉目打坐的模樣。

君湛看了眼走神了，沒畫裏美，打坐也不如一江好看，君湛思量著，卻一時間難以抉擇，送回去肯定是不同意的，但若是帶著行仗又麻煩了點。

亭優睜開眸子，看著君湛，皺眉猛的起身靠近鐵籠邊緣，一觸卻碰到裹在鐵籠的黃符，瞬間手一顫收回。“你便是正和帝王？”為何有些像天帝？

“江兒何時同你熟識？”君湛看著她，睜開眼好看些，可也并未有多好看，為何江兒要那么一笑？

“江兒？”是天帝墮世的妹妹么？亭優回神看著神茲，它找到她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正在疑惑為何大家都看不到她時，他忽地出現在她眼前，餵了一堆灰給她，片刻過后她痛的痛不欲生，想起自己為神，卻御不動神力，而且一睡，靈魂就要散了似的，還差點被神茲誤殺。但為何看著這人感覺這么像天帝？亭優又回頭。

“世間有神？”江兒是么？君湛有些煩悶，她果然騙他！她竟然騙他！

“自然有，我就是。”亭優看著這人間帝王，脾氣不好，不如天帝淡雅。

“成神有什么好？”君湛忍著想殺了人的心。

“……”亭優一默，她是后神，成神后也沒少經歷如人間的陰謀算計，但為神后到底比人好，“不死。”

君湛脾氣一暴，沈聲，“殺了她。”

“柳一江乃天帝之妹，因碰了情愛墮世。”純神不能愛，后神卻可以。在天庭時，也就三位純神，她自成神至后神奪位而墮，那三位都從未對哪個神動心，而且都是神神秘秘的，特別是墮了的這位，極少面眾。當初，不知多少神覬覦天帝和其妹的，當然也不乏真心愛慕的，可都是無疾而終。而且，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亭優看著君湛，真的有些像。

君湛看著她，怒火幾乎實質化，卻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火什么？難道是那個名字么？還是她一直想成神離開的心？還是知道她是因情愛墮世，卻不是和他的原因？“和誰？”

“那人早死了，是七百年前自刎的南皇，好似，好似是叫孤寒，孤寒是當時的皇姓，時隔久遠早不記得了。怎么就動了凡心？都渡過了無垠時光，這些時光裏沒動情，竟然對一個小小的人類動情？”亭優搖頭，滿臉的不可取。

“孤寒征。”

“唉，好像是叫這么個名，據我推算，這應該是她最后一世，只要不再動情愛，天帝就可召回她。”她也一樣，不如去找她吧。她記得她當時美的讓人不敢多瞧，一瞧就覺得自己魂都沒了。她為神時，向她敬過酒，她當時對她一笑，她楞是楞了許久回不過神。太美了！她活著至今就沒見過誰能有如她一半的美態！美得美的，亭優伸手抵了下鼻子，這種美，完全形容不出！

“若動了呢？”君湛心臟僵疼了下，他轉過頭避開神茲突然惡狠狠看他的神色。“你不用回答了，帶下去！”

“唉，放了我吧，我去找她，我很早就認識她了。她可美了，我記得她當時極少笑，因為她對誰一笑，就沒神可以自持的。我記得，當時海中的白龍對上了她一眼，之后尋了她許久，還因此入了心魔，亡了白龍一脈呢。”亭優有些話多，她真的不想和神茲呆一起，這禽獸入魔后老是想殺她！弄得她們兩敗俱傷得連這鐵籠子都掙不開！枉費她還留了一半的神力給他！真是！太可恨！

君湛猛的看向她，目光森森殺意冷然的，亭優看著推她們下去的人默默盤膝坐下，閉目養神。這人脾氣真的很差！不像天帝！

這一世她是個孤女，被師傅收養，一直流浪江湖，師傅在兩年前離開她云游去了，也不帶她！哼！經了幾世人，她的話怎么越來越多了？

“陛下，隨軍有女子不好，不如瞞著娘娘，留在這兒，讓人看著。”陳然有些頭大，要說這世間有神，他是不信的，可這神茲確是神獸！這女子嘛？至多武功高些，哪裏像神了？

“帶著。”君湛揮手，陳然退了下去。

君湛神手扶額，想的又是柳一江，她神態真的美極了，連那幫后宮女子，對于他對她的專寵都無有異議，甚至連母后每次見她，都沒有傳出什么不和的聲音。

她看她的那個婢女時，那個婢女都總是緩著呼吸，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的模樣，哼！君湛想著有些生氣，到底是她喜愛的人都是喜愛她的？還是只要她想誰喜愛她誰就無法抗拒！君湛覺得自己想人想得要瘋了，他真的想見她，很想，想抱她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