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呢？問你話呢！”李攸寧直接彈了姜曉萌的腦殼兒一下， “發啥呆呢！”
姜曉萌被她嚇一跳，這才聽到了她的話，撇撇嘴看向老馮， “他啊，前段時間浙市那個殺妻案，他自己跑了浙市，還采訪了那個女人的老公，深切剖析了他的行為模式，正準備發一篇專題呢！結果呢，這案子性質太惡劣，上頭啊，不讓做過多報道。他的心血又白費了。”
“不是吧，這都不讓報道，這有什么的呀？”李攸寧感到不解。
“誰知道呢，你瞧把老馮給愁的，那段時間咱們娛樂板塊的肖武和方阮正在跟那個小明星，結果老馮去浙市人手不夠，硬把他們抽調回來。誰曾想，這種社會新聞比不上娛樂新聞，要是小方他們沒去浙市就拍到了那個小明星出軌的照片了，哪知道他們一走就被驚云報社給拍到了，直接放上熱搜都已經爆了。他才這么郁悶呢！”
“嘖嘖嘖，不會吧，老馮這么慘啊！”李攸寧一邊偷偷喝著牛奶，另一邊拿余光去掃老馮快禿頂的光頭。
按照平時，姜曉萌一定會和她打鬧一番，一邊發表一下諸如“笑貧不笑娼，現在這個社會的人太浮躁了“等的諸如此類的對話，誰知道在她發表評論后，姜曉萌竟然沒有附和她，依舊在走著神。
“哎，你這家伙。”李攸寧轉過頭來看姜曉萌。
姜曉萌個子不像攸寧那么高，顯得十分嬌小，笑起來眼睛可愛地瞇著，小嘴角有兩個小小的酒窩。此刻她在走神，就像苞兒半放花瓣微展時，茲有一種可愛的姿態和色澤，叫人家看著神往。
李攸寧突然靈感乍現，“姜曉萌，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姜曉萌就像是被叫破了惡作劇的孩子，忙擺手，楞楞地說道：“沒有，沒有，攸寧你別胡說。”
“騙我是不是，看你這悵然若失的模樣，一定是談戀愛了！”李攸寧眨著眼，篤定地說道。
“哎呀，你這家伙！我告訴你好了，正在發展中呢！”
對方是哪裏人呀，做什么工作的？多大年紀呀？長得好看嗎？照片有嗎？給我看看？
李攸寧看老馮還沒有結束會議的跡象，一股腦地用微信給姜曉萌發去信息。
姜曉萌沒有設置免打擾模式，手機的叮鈴聲在晨會的安靜中顯得格外突兀，就像一粒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突然泛起了漣漪。
老馮的眼光直直地朝她們射了過來。
李攸寧暗道一聲完了，大清早開會曉萌忘記設置靜音模式了，她看到老馮朝她們走了過來，急忙朝老馮擠了一個微笑的表情。攸寧紅潤的瓜子臉，經那陽光映照，更顯鮮艷。
李攸寧本來就長得很美，她平時不愛笑，本就是清冷的長相，卻因這一笑顯得這冬日都有了春色。
老馮鐵青的臉色，就像頓時冰河，雖未完全解凍，但漣漪已一圈一圈地沿著鼻翼和眼角蕩漾起來。
老馮還是好對付啊！
“今天的晨會結束，曉萌你整理一下晨會重要內容，給我發一份會議紀要。李攸寧，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哎，來了！”李攸寧和姜曉萌使了個鬼臉，便起身朝老馮的辦公室走去。
身后，還傳來姜曉萌不滿地嘀咕聲： “自己說的話都要寫會議紀要，要不要這么卷啊！”
李攸寧腹誹：曉萌啊曉萌，你是不知道嗎？咱們馮主編一貫的宗旨就是寧肯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別人啊！
“我的大小姐，你要再這么下去，我也保不了你了！”老馮將一迭剛印刷出的報紙有些無力地扔在女子面前，報紙上赫然寫著：
“江州紅樓案，一審兩判為哪般？”
署名正是李攸寧，李攸寧進辦公室門口已經帶上眼鏡，但透過眼鏡與老馮對視，她的目光毫無波瀾，帶著洞徹靈魂的睿智，徑直望著他。
這副表情，反倒是讓老馮的氣勢變弱了些，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上頭已經說了，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為這些人該判的都判了，該下去的也下去了，現在是自媒體時代，一點小事都會被放大，你這個新聞除了線下報道，方阮還跟了一篇線上，當天微博閱讀量已經超兩千萬，都有人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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