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寶轉向李旦,長揖不起。
李旦扶起他道:“以后在海上若是有人找你麻煩,就打出我李旦的旗號,對方多少會賣幾分薄面。若是真有過不去的困難,就來九州,義父給你撐腰!”
“哈哈哈——”俞咨皋大笑道:“李先生多慮了,李祥寶在我手下做事,自然不會讓人欺負到他頭上!祥寶在我這,你盡可放心!”
“如此,有克邁兄照料,我便放心了!祥寶,凡事要多請教俞大人,多聽教誨!”
李祥寶點頭稱是,又拉扯一番后,李祥寶和俞咨皋目送李旦和鄭芝龍所乘福船漸漸遠去。
二人已經送出幾百里,再送就出了澎湖海域了。俞咨皋有身份在,不能離開太遠,只好送到這里。
回去路上,俞咨皋道:“祥寶,軍功半月前我已報上巡撫大人那里。朝廷的封賞過些日子就要到了,雖說你喪父不久,該當丁憂受制三年才對,但我等身為軍人,墨绖從戎,金革之事不避。隔些日子你就會上任了,之后便是大明軍人,許多事情不比海上,有很多規矩要嚴格遵守,也可能受到很多人的為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李祥寶點點頭:“謝大人教誨!祥寶已記下了?!?
“前些日子我聽你義兄鄭一官說了關于海防的一些看法,感覺甚為獨到,但鄭一官說其中有不少都是從你這里得來的,不知是否屬實?”
“不過是一些粗陋見解,是一官兄過獎了!”
俞咨皋搖搖頭:“你不必自謙,你的那些見解給了我很大啟發,因此前些日子我已上疏巡撫大人,請上奏朝廷復設澎湖巡檢司。澎湖為漳泉之門戶,失之則唇亡齒寒。太祖年間厲行海禁,因此廢除,然而之后又百年,東南沿海海禁已名存實亡,至此已開海貿易近百年。故嘉靖四十二年復設澎湖巡檢司,直到天啟二年澎湖被荷蘭人占領。如今澎湖已復,巡檢司更有復設的必要,且須一人杰在此,鞏固海防,鎮守門戶?!?
“大人英明!這一點在之前和義兄討論時確實有提到過,沒想到會引起大人重視?!?
李祥寶心中震動,之前只是和鄭芝龍閑談時聊到這些,卻沒想到無意間更改了歷史走向。
因為他原本所了解的歷史中,澎湖巡檢司在澎湖之戰之后便沒了消息,只是在天啟五年時開始屯兵固防,但不久后也撤掉了。
“你看這一鎮守澎湖的人杰當選誰人合適?”
俞咨皋捻須微笑,笑吟吟的看著他。
“這……”
李祥寶沉吟,對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想讓他留守澎湖。
然而李祥寶還在裝傻,因為澎湖畢竟孤懸海上,雖然相對自由,但是想要發展勢力在大陸站穩腳跟,最好還是在大陸。兩者各有利弊,短時間內實在無法抉擇。
“呵呵——澎湖雖被紅毛番占據三年,但依然有著不少百姓,其中有不少良田,無論屯田還是發展海防均是好去處。雖然比起大陸來受到的重視少一些,但事在人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會落在巡撫大人眼里……”
俞咨皋意味深長的說完這句話,靜靜等著李祥寶做出選擇。
能讓一個總兵在一個無名小卒上花費這么多時間,李祥寶知道多半是借著義父李旦的緣故。
否則就算對方再欣賞自己,三秒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不可能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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