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含呼吸一緊,拍拍臉頰收住失控的表情，裝傻充愣問：“我為什么要去做申城人？”
霍驍也沒操之過急，只是說：“上次都沒好好帶你玩。”
王若含：“總有機會的。”
霍驍換了個話題：“晚上準備干什么？”
王若含回答：“好久沒玩石塑粘土了,打算做串手鏈。”
霍驍笑起來：“你還真是少女啊。”
王若含聽不出這是夸是貶,蹙眉問：“什么意思？”
“沒，就覺得你可愛。”
王若含哼了聲,實際嘴角早早翹起：“下班沒事干，又不想總是打游戲，找點事打發(fā)打發(fā)時間啦。”
“嗯,挺好的。”
兩個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手機放在一邊開著免提，隨口說兩句廢話，往常空閑的夜晚好像不再無趣,哪怕現(xiàn)在是一個人,也沒有再感到孤獨。
提到手工活，王若含興致勃勃地分享起她上學的時候，是怎么靠自己的手藝發(fā)家致富的：“我也不知道是貼吧還是空間,反正那會兒超級流行給男朋友織圍巾,我們班上那些妹子，織兩個月都織不完，你猜我花多久？”
霍驍猜：“一個星期？”
“nonono.”王若含繪聲繪色道，“我三天就能織一條,牛吧！那個冬天我上課織下課織，雖然賺了不少錢，但手指頭也粗了，哎，我十七歲的時候就明白了,錢難掙屎難吃。”
王若含對著手機上的圖片小心捏住一個狐貍腦袋的造型，又用刻刀描繪出臉部細節(jié)。
她一番話說完，好半天沒聽到霍驍?shù)穆曇簦?頭，停下手中的動作，對著手機喂了一聲：“霍老師？霍驍？你在嗎？”
揚聲器里終于傳來他的聲音：“我在。”
王若含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掉線了。”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王若含察覺到不對勁，拿起手機放到耳邊，語氣急切起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霍驍像是難以啟齒的樣子，好半晌才出聲說：“我今天回去收拾了些老照片帶回來，剛剛想把我們家的全家福拆開換個新相框。”
王若含放柔聲音：“嗯，然后呢？”
霍驍像是哽住，低啞道：“我發(fā)現(xiàn)底下有張紙，是b超圖。”
王若含：“你小時候的？”
“不是。”霍驍頓了頓，“寫了年份，1987年9月，但后面又寫了個‘驍驍’。”
王若含撓撓頭發(fā)，弄不懂了：“什么意思啊？”
霍驍說：“我爸媽是八七年元旦結(jié)的婚。”
王若含猜測：“那就是在生你之前就懷過唄。”
霍驍輕輕嘆了聲氣，心里存疑：“不對啊，那為什么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呢？還一直藏在全家福底下，名字也取的是‘驍’。”
王若含沒想太多：“可能是意外流掉了，怕提起大家傷心，所以不說吧。”
霍驍還是覺得奇怪：“可我媽說她和我爸......算了，改天問問吧。”
插了個題外話，霍驍心里掛了事，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
掛電話之前，王若含讓他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她聽著歌，專注地搗鼓手中的粘土。
狐貍捏好后，她又做了一個小王子，幾顆星星和一頂王冠。
等待風干的時候，王若含撐著下巴發(fā)呆。
霍驍剛剛說她“少女”，王若含隱隱約約知道這話什么意思，說她還跟個小姑娘一樣唄，再直白一點就是“幼稚”。
雖然年齡迫近三十大關(guān)，但她的心理年齡還是停留在二十出頭的狀態(tài)，加上本身長得又顯小，身邊的人也當她是個小孩。
之前沒覺得什么，日子也就這么一天天得過。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人生到了一定階段，該考慮的還是得考慮。
有難題找親媽，王若含拿起手機，點進和方春華的聊天框。
她先發(fā)了一句“媽～”過去。
半分鐘后，方春華回了條語音：“怎么了呀？我剛下戲。”
王若含笑嘻嘻地撥了電話過去：“喂，媽。”
“有事說事，沒錢了？”
“不是，我就想問問你。”王若含抿了下唇，一鼓作氣說，“你覺得談戀愛多久之后可以結(jié)婚啊？”
方春華以為她閑著沒事干，敷衍地回答：“隨你多久。”
王若含不滿地抱怨：“你認真一點，我和你說正經(jīng)的。”
方春華聽出不對勁來：“喲，有情況了？”
王若含清清嗓子，故作深沉地“嗯”了一聲。
方春華激動起來：“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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