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聲道:“父親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辜負父親的厚望。”
太陽,逐漸落山。
山谷外,燃起了數(shù)十堆熊熊篝火。
在烏質(zhì)勒的言語刺激下,叛軍經(jīng)過了休整之后,重又恢復了精氣神,一個個好像嗜血的狼崽子一樣,圍著篝火嗷嗷的嚎叫起來。更有祭祀送來了烈酒,讓每一個準備出戰(zhàn)的叛軍士卒飲下。而后,在隆隆戰(zhàn)鼓聲中,叛軍再次發(fā)動了攻勢。
楊守文蹙起了眉頭,在高地上觀戰(zhàn)。
這一次,叛軍的攻勢更猛,猶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沖擊著阿史不來山口的陌刀軍。
不過,在來曜的指揮下,陌刀軍的死傷雖然不斷增加,卻仍舊牢牢守在峽谷之中。畢竟,叛軍人數(shù)雖多,但是在這條并不算太長的峽谷里,很難發(fā)揮出兵力的優(yōu)勢。在楊守文和李客看來,叛軍分明是在用人海戰(zhàn)術,來消耗陌刀軍的力量。
“李君,有點不對勁。”
楊守文瞇起眼睛,輕聲說道。
不知為什么,他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楊君,哪里不對勁?”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慌……烏質(zhì)勒用人命來填充山口,感覺不太正常。”
李客聽罷,微微一怔,旋即輕輕點頭。
片刻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楊君,我知道了。”
“什么?”
“我記憶中,這千泉山似乎有一條羊腸小徑,可以繞過峽谷,抵達我們的背后……烏質(zhì)勒既然處心積慮要謀取碎葉河谷,那他一定打聽過地形,說不定……”
李客話音未落,楊守文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你是否知道,那小徑在什么地方?”
“知道。”
“立刻帶我前去。”
楊守文說完,便推了李客一把,把李客推得一個踉蹌。
不過,李客并未惱怒,反而露出了懊悔之色,心里自責不已:我怎地忘了這件事?
“楊君,請隨我來。”
“大兄,跟我走。”
楊守文朝吉達一招手,拉著李客就要走。
辛忠志忙上前道:“楊君,你這是要去哪里?”
“剛才李君告訴我,他想起來這千泉山里有一條小徑,可以繞過山口到我們的身后。我擔心烏質(zhì)勒會派人通過小徑,夜襲我們身后……到時候我們會腹背受敵。”
“啊?”
“留下三十人,給來校尉補充人手,你和剩下的人隨我前去。”
辛忠志猶豫了一下,立刻點頭答應。
他不敢怠慢,叫上了三十個陌刀兵,便跟在楊守文的身后。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哪怕明知道這次的結(jié)果是什么,可辛忠志也不愿意腹背受敵。如果叛軍真的走小徑過來,那他們可就真的是必死無疑了……
就這樣,一行人在李客的帶領下,進入千泉山。
李客畢竟是地頭蛇,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介紹那小徑的情況。
千泉山小徑,又名千泉山蟒蛇路,據(jù)說在很久以前,山中曾出現(xiàn)過一條巨大的蟒蛇,肆虐山中,危害周圍的行人。后來一個從大唐國來的高僧經(jīng)過此地,把那條蟒蛇鎮(zhèn)壓。蟒蛇隨即變成了一條小路,成為連同碎葉河谷和濛池的通路……
“楊君,前面就是蟒蛇路。”
眾人奔行有半個時辰,李客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抬頭向遠處眺望,臉色卻變得格外難看,顫聲道:“快看,有火光!”(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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