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航成搖搖頭，“沒什么意思？”
他從口袋摸出煙盒，然后從里面抽了一根出來，直接當著陸綰的面把煙點燃。
紀航成兩指夾著煙，裊裊青煙繚繞在他的指間，深吸一口，他把手探出窗外，彈了彈煙灰。
陸綰被煙味嗆的有些輕咳嗽。
“咳咳～”
紀航成沒有反應，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
“你到底怎么了？今晚你去哪了？”
最近紀航成幾乎不怎么回家，就算回家也只是把自己關進書房里，他們的關系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槍之前。
作為妻子，關心丈夫去了哪里，這一點不過分吧。
嗯，不過分，所以紀航成實話實說，他側過身子，目光忽然變得溫柔，他抬起手慢慢地撫上了陸綰的臉，“我去找顏子期了，我想她，想的渾身都疼的那種。她什么時候喜歡上了吃粵菜？我坐在車里看她吃飯，就這么看著我都覺得滿足。還有，她又回到酒吧唱歌了，陸綰，你知道嗎？她唱歌太好聽了…我…”
“夠了，不要說了，紀航成，你還是忘不了她對不對？”
陸綰強忍住悲傷，僅僅只是一句話，她卻好像耗盡了畢生的全部力氣。
紀航成縮回手，笑了，“忘？怎么忘？用心愛過的人，怎么忘？陸綰，我愛顏子期，她也愛我，我們是結過婚的人啊。”
“那我呢？”
陸綰渾身上下抖的厲害，“你以前不是也愛過我嗎？”
紀航成搖頭否認，“不，陸綰，我可能只是喜歡過你，但是絕對不是愛。那時候的我有多壞，你應該知道的，我一個可以把感情當兒戲的人，你覺得那樣的我有什么資格說愛。”
“可顏子期不一樣，我和她經歷過太多的波折，我在她的感情里成長，是她教會了我如何去做一個好男人，學會怎樣愛一個人。所以，我的愛只能是完完全全屬于她一個人的，你懂嗎？”
事實的真相往往是最鮮血淋漓的，陸綰一直不敢直面就是這個原因。
“…”
“那你現在想怎么樣？不是你說要和我好好過的嗎？紀航成，我不在意你現在心里有顏子期，我可以等，等你將她從心里剔除。”
說到這個，紀航成的心就隱隱地抽痛了起來，他想到了自己和顏子期失去的那個兒子。
“陸綰，你知道嗎？我為了你，兩次親手將顏子期推進了萬丈深淵，第一次，我為你，要了她的命，第二次，我為了你，要了我和她兒子的命。”
什么！
聽到“兒子”兩個字的時候，陸綰瞳孔驟然緊縮，她顫顫巍巍地問道：“你和顏子期有兒子？在我們有婚姻關系期間？”
“是，沒錯。陸綰，我其實壓根就不是什么好人，狗改不了吃屎，不長記性，以前犯過的錯，現在仍舊還會犯。上次，顏子期來找我，我就這么硬生生的把她推開了，我不僅失去了我的兒子，我還失去了顏子期。”
紀航成的悔恨就像那十二月的疾風一刀一刀地刮在陸綰身上，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她真的沒有想到，紀航成和顏子期竟然背著她干了這么齷齪下賤的事。
顏子期還說要紀航成帶她走。
陸綰覺得自己真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啊。
那一刻，她有種心跳突然驟停的感覺，好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紀航成并沒有在意陸綰，他推開車門，就這么行走在滂沱的大雨中。
陸綰回過神，頭微微地偏了偏，她透過擋風玻璃看著雨中紀航成的背影，心跟著一點一點下沉。
陸綰不甘，推開車門跟著追了出去。
一路小跑，她加緊步伐追上了紀航成，她拽住他的手臂，言語之間帶著幾分哀求，“紀航成，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有綿綿，我真的相信你的話了，你說要我待在你身邊一輩子的不是嗎？”
大雨里，陸綰扯破喉嚨地吼著，她抓著紀航成的手怎么也不肯松手。
有些挽留除了毀自尊，其他任何作用都沒有。
“是，陸綰，我是說了和你在一起一輩子，你放心，我不會走，我現在哪里還有資格愛顏子期。我人在你身邊，心在她那里，這很公平吧。”
“你不是也就是想要我的人嗎？費了這么多心思。”
事到如今，有些事再去揭穿已經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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