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館兒出來,天空飄起了細(xì)雨。
孫祿說懶得回宿舍收拾,今晚先去我那兒湊合。
我喝的也到位了,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兩人攔了輛出租,上了車,司機(jī)問我們?nèi)ツ膬骸?
我說:“城河街。”
“城河街?”司機(jī)回過頭疑惑的看了我倆一眼,“這大晚上的,去那兒干嘛?”
我笑笑,說:“我在那兒租房住。”
司機(jī)又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皮子,沒再說什么。
車停在護(hù)城河的石橋邊,我看了一眼計(jì)價表,剛要掏錢,出租司機(jī)突然回過頭,一臉惶恐的說:
“快下車!你們快下車!”
孫祿皺眉,“你不收錢了?”
“不收了,你們快下車!快點(diǎn)兒!”司機(jī)用力揮著手,聽聲調(diào)都像是快哭出來了。
“什么叫不收錢了?你怎么了啊?”我忍不住問。
司機(jī)臉色煞白,臉對著我,眼珠子卻斜向后方,壓低了聲音哆嗦著說:
“有……有東西過來了。”
“什么東西?”我朝前看了一眼,什么也沒看見。
“求求你們……快下車吧!”司機(jī)這回眼淚是真下來了,朝著我又是作揖又是擠眼。
我皺了皺眉,懶得再跟他廢話,塞了二十塊錢給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看著出租車掉過頭,逃也似的倉惶開走,孫祿朝地上啐了一口,“這人有毛病吧?”
我咧咧嘴,拉著他就想往家走。
可剛一轉(zhuǎn)身,眼角的余光似乎就看到一個白乎乎的影子突然從身邊閃了過去。
我猛地回過頭,卻只看到不遠(yuǎn)處空蕩蕩的石橋,沒見有什么人。
“怎么了?”孫祿含糊的問我。
“沒事兒。”我搖搖頭,心想今天可是真喝到位了,眼睛都開始犯花了。
回過頭剛要往家走,忽然間,隱約就聽見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
“什么動靜?”孫祿顯然也聽到了這聲響,和我一起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聲音越來越近,沒多會兒,我就看見拱形的石橋上慢慢露出一個白色的影子!
“臥槽,不是這么邪門吧?”孫祿身子哆嗦了一下。
我也有點(diǎn)頭皮發(fā)緊,因?yàn)殡S著那影子漸漸露出全貌,我恍惚就看出,那像是一個穿白衣服的人,而且這人沒有腦袋!
“鐺啷啷……鐺啷啷……”
聽這聲音越來越近,我本能的把手伸向背包。
可隨著那‘人’越來越靠近,我差點(diǎn)沒直接罵娘。
那哪是什么人啊,根本就是一身白紙糊的衣服!
衣服是被一根竹竿挑著的,一個身材高大,穿黑衣服的人正一手拿著竹竿,一手搖著一個鈴鐺慢悠悠的往這邊走。
因?yàn)橐呀?jīng)是半夜了,這人又穿了一身黑,所以剛才我和孫祿都只看見了那身紙衣服,沒看到人!
一愣神的工夫,那人已經(jīng)下了石橋。
看清他的樣子,我更是啞口無語了。
這人不是旁人,居然就是我的房東老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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