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嵐……桑嵐？”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有點分不清之前發(fā)生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桑嵐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有些迷惑的看了我一陣，夢囈般的問：
“戲唱完了嗎？”
“呃……天亮了？”
“哈欠……”
我看了看先后醒來的竇大寶和孫祿，轉(zhuǎn)眼看向一邊。
船艙旁，于二爺還端坐在那里，懷里抱著三弦，保持著拉弦的姿勢。
高戰(zhàn)和瞎子就站在他旁邊，三人都是滿眼血絲定定的看著這邊。
天已經(jīng)亮了，天空飄起了細(xì)雨。
我朝岸上看了一眼，反應(yīng)過來，急著扶起桑嵐，轉(zhuǎn)眼四下找尋，“趙奇！趙奇呢？”
“這兒呢！”
轉(zhuǎn)過身，見孫祿正把趙奇的上半身抱在膝蓋上。
“還有呼吸，心率緩慢但很穩(wěn)……可是怎么也叫不醒。”孫祿抬眼看向我。
竇大寶同樣看著我，喃喃的說：
“他留在那邊了……”
瞎子走到我身邊，搭住我的肩膀按了按，聲音沙啞的說：
“我以前就說過，他不能太靠近某些事的。”
我仰面看著天空，任憑雨水打在臉上。良久才抹了把臉，勉強問瞎子：
“怎么把船開到這里來了？”
“咳咳……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跟做夢似的，一小覺醒過來，船就到了平古崗了。”負(fù)責(zé)開船的高戰(zhàn)有些恍惚的說，“小趙……小趙怎么了？”
“他……”
我無力的搖了搖頭，最后朝岸上看了一眼，頹然的說：
“開船，回去吧……”
……
“你說什么？我沒聽明白，趙奇怎么了？”郭森走到我面前，瞪著眼睛問。
見他神色不善，高戰(zhàn)連忙上前拉住他。
郭森一把將他甩開，仰頭看了看天，轉(zhuǎn)眼盯著我沉聲說：
“你這陣子沒在局里，你不知道……前段時間的一起突發(fā)案件中，趙奇判斷失誤，開槍誤傷了人質(zhì)。事后做心理檢查，醫(yī)生說……他可能患了抑郁癥……”
他猛然一把揪住我的領(lǐng)子，沖我大吼：
“我知道他的事！也知道你的另一個職業(yè)！可這些都不是你把他丟下的理由！”
“老郭……老郭！”
高戰(zhàn)急著上前想把他拉開，卻被他再次甩到一邊。
郭森紅著眼瞪了我好一陣，緩緩松開手，扶著額頭搖了搖頭，“對不起……”
“沒關(guān)系，他還活著，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一定不會讓他迷失在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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