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昨天劉華剛到家，然后正要按我們昨天商量的跟他爸媽說，然后就出事了，他就跟他爸爸去辦事了，然后......”

“然后我以為他已經告訴了他爸媽，然后我就不請自來了，然后就成了現在這樣。”葉子打斷韓志的話頹然道。

“基本上，就是這樣！”韓志果敢的說，并把劉華從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覆述給葉子。葉子聽完后，頹然坐了下來，眼神空洞的看著湖面，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那么，現在該怎么辦？”韓志再次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葉子，你怎么看？”劉華把問題拋給了葉子。

“我？我.......實不相瞞，我這四萬是從一個朋友那裏借的，而且，我以前壓根不愿意跟他說話......”葉子陷入了回憶般，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原來，葉子的錢是沖一個叫米樂的男子借的。

米樂是一名醫生，就在縣人民醫院上班。認識米樂，是在四川地震的時候。那時候，米樂從xx醫學院畢業，他是醫科的高材生，卻自愿回到這個小縣城工作，所以，醫院給他很高的待遇，不僅給他買了一套房子，還有高額年薪。2008年初，米樂正式上班，才工作半年，汶川就發生了大地震，在別人唯恐逃之而不及的時候，米樂自愿加入醫療志愿者隊伍，做了一名自愿支援醫生。

那時候葉子正好在汶川做志愿教師。據她說，汶川地震那天，她剛好到重慶采購教材。所謂采購教材，就是去重慶紅十字會去取社會人士捐獻的衣物書籍什么的，由于本學期快要結束，下個學年度即將到來，她又是那裏唯一一個見過去過大城市的人，所以，學校裏要置辦什么，都是她來負責。

那天，她剛到重慶，正準備先歇歇腳，再去紅十字會，突然感覺房屋震動的厲害，當時她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她去了紅十字會。剛出招待所，就看到大街上很多人，紛紛討論著剛剛發生的地震。她攔下一個人問那裏發生了地震，那個人操著濃重的四川口音告訴她，汶川那裏發生了地震。當時，她就嚇壞了，她還惦念著那些孩子，那些中午要在石頭堆砌的簡陋教室裏上自習的孩子們，當時，她忘乎所以的往車站跑，可是，被告知暫不出售通往汶川的車票。她徹底著急了，在廣場上盯著電視屏幕看報道，一遍一遍，臉上早已爬滿了淚水——她看到山體滑坡、看到山上石頭滾滾、看到瞬間消失的村舍......重慶下起了大雨，余震連連........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不知你們喜不喜歡這樣的文字，聽雪軒一直在努力，努力寫出讓大家喜歡的、有價值的文字，可是，似乎一直不太理想，收藏率一直上不去，也許是我的文真的吸引不了大家，也許還有太多太多欠缺的東西，也許還沒體現出來它的價值......有時候想放棄了，因為馬上面臨畢業，要考的證書很多，課業還有很多，真的有幾次動搖了，但是，每每有這個念頭，就會有一兩個朋友站出來鼓勵我，不管是怎樣一種挫敗，因為有朋友的支持，我堅持了下來。不管是多么艱難，我想，我都沒有理由放棄，為了不辜負朋友的鼓勵，為了自己的夢想，也為了能創造一點屬于我認為值得的價值。希望看過我的文的人能多多支持，聽雪軒在這裏，謝過大家！）

假戲真做（四）

后來她找到當地的紅十字會，表明來意。然后加入了第一批志愿者救援隊伍。一路上，余震連連，剛開始她以為要天崩地裂了，她感覺要到世界末日兩人，雖然初高中總學到地震，但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次，她以為她要葬身其中。后來，就習慣了，因為余震實在是太頻繁了。

跟著救援部隊，她做起了護士，幫助那些幸存者處理包扎傷口，從剛開始的手腳到發抖，到后來的輕車熟路，這一路上，她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

每到一處，就能看到地上散落的鞋子、家具、鍋碗等等；每到一處，都會看到尸堆成山的一幕；每到一處都會看到成片成片的血，從前的房屋田舍變成一堆堆廢渣，而且不時還會從下面傳來呼救聲；每走一步，她都會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哪一個微弱的生命，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時間就是生命，就是一切。看著滿目瘡痍的世界，她連哭的時間都沒有了。

她去過很多學校，那裏散落著破舊的書包，上面還沾染著孩子們的血，她看到救援部隊抬出來的一具具冰冷的尸體，仿佛這只是一場噩夢。她看到家長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她看到幸存的孩子眼裏寫滿了恐懼，她看到幸存者血肉模糊的身子，看到孩子天真的趴在父母的尸體旁邊跟他們說話，她聽到滿世界哀求的聲音，哀求那些逝去的生命醒過來......

一路走來，她已不僅僅掛念她所在的小山村，她的心被眼前的一切掏空了，她的心又被這一切填滿了。那時，他們每天都在與時間賽跑。天氣越來越惡劣，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余震還是連綿不斷的咆哮著，呼救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少，漸漸地，整個山區變得不再雜亂，哭喊聲小了、呼救聲小了，只留救援隊伍堅持不懈的尋覓著。

在生命面前，她完全變了一個人。看到鮮血淋漓的畫面，不再驚恐，因為她知道，如果不立刻止血，這個好不容易才幸存下來的生命將逝去；她不再害怕走夜路，因為她明白，晚上求救的聲音才更容易尋覓；她不再畏懼冰冷的尸體，因為即使救活了一個人，由于沒有足夠的消炎藥、沒有能即使接受治療，他也會漸漸死去，在她的眼前、在她的懷裏......每天，這些事情能夠都在重覆著——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生命，由于醫療條件的限制，而再次逝去。

后來志愿者醫療隊伍趕過來了，米樂被分到了葉子所在的隊伍。

雖然葉子沒有接受過專業的醫療訓練，但那短短的幾天，已經使她具備了做一個小護士的能力，她成了米樂的助手。

由于米樂的到來，那些因傷口感染而可能隨時喪命的人多了一些生存幾率。每天，米樂到要做很多起手術，最多的，就是截肢。她記得有一個小男孩，被救上來時已經奄奄一息，懷裏還抱著一個玩具籃球，但他的雙腿由于受擠壓太久，已經完全壞死，所以，不得不立刻給他做截肢手術。他昏迷前對葉子說：“姐姐，我爸說我能成為下一個姚明，我爸爸說他會在天堂保佑我，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厲害？我爸爸是不是要變成了帶翅膀的天使了？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就能帶著籃球飛舞了？......”葉子完全不明白他的話，當手術結束，米樂告訴她，他的爸媽為了留住他，用身體為他撐起一片天時，葉子頓悟了。

在汶川的記憶，真的難以磨滅，葉子覺得她變得冷血了。回到家鄉，看到村裏的孩子都想寶貝似的，跑太快摔破了膝蓋都得哭上半天，她不僅沒有覺得心疼，反而覺得心煩。看到一些人因為一點小病就整天唉聲嘆氣，感嘆自己命運多舛，她不僅沒有同情，反而覺得矯情。她想不通為什么有人能活下來即使成了殘疾人也會幸運，有人健健康康的生活著，還總覺得生活不如意。也許是見多了生離死別，看透了生命，她現在做什么事情能夠都很淡定，她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在世，大不了一起，無關乎生命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她曾把她的感受跟米樂說，米樂笑她太過悲觀。她覺得自己很樂觀，卻被米樂說成悲觀，很是不解。米樂說：“人之所以能活下來，不僅跟醫療條件有關，跟他的求生意識也密不可分，如果他沒有生的渴望，再怎么優越的醫療條件也無濟于事。所謂求生意識，就是希望，人，不就是靠著一點希望而活的嗎？你看到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只想著生命很脆弱或者很堅強，但你不得不承認，他們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而是為了希望而活著。”

那次談話之后，他們就熟絡起來，由于是搭檔，又是老鄉，所以，在那種條件下，更多一份親近。后來，汶川地震進入了緩和期，主要的問題不再是救援，而是修覆。傷員的病情不再是最嚴重，心理陰影成了最可怕的。尤其是孩子，很多震后幸存的孩子，都變得沈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