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聞言一口吞下嘴中的食物,這才對她說道:“夫人不知。咱們鏡海王府的事,可一直是坊間說書話本上的常客。前些年王爺也抓過一批說書的先生,不過凡人議論流傳在民間還是止不了。王爺后來說法不責眾,也就不管他們了,不過這主子的艷情故事嘛。“蝶舞笑了起來,“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這說書先生說的不是別的事兒,而是鏡海王雪夜遇佳人的故事。這些走家串戶的說書先生們說起故事來真是有鼻子有眼兒的。什么絕色女子破廟遇王爺,干柴烈火度整夜的。
式微微知道這八成是她上一次在碼頭上脫口而出的小妾進府引起的,她當時急著保命,聲音可不算小。附近的凡人估計都聽見了,這會兒真是懊惱的想跳海。
鏡海王確有三房小妾,都是東部其他宗主送過來的,不過蕭衍可忙得很,后院兒是真的去得不多。可是凡人們對這種風月事情都好奇得很,這假模假式的故事都聽的津津有味。
這以后還不知道要怎么編排,事已至此,她只希望蕭衍別把這茬算在她頭上。
最初的新鮮勁兒很快就過去,又加上式微微的腿腳不便,她也就歇了到處逛的心思。安心待在船艙之中翻閱她帶出來的大陸簡史打發時間。這書共有六十四冊,講的都是整個大陸的大事記。
式微微歪在榻上,思淑在背后給她捏肩。她翻過一頁,無意瞟見蝶舞坐在旁邊百無聊賴。像她這樣的女子,在鏡海王府級別肯定不低。鏡海王府以軍治,說不定是位女將軍。
雖然說是來給她當侍女,但是伺候的事情也是由原來的丫鬟們做,她自然是無聊得很了。想了想就對她說:“前兩日,張三兒不是說船艙一樓裏還有不少的玩樂場所嗎?下去玩兒吧。”
此言一出蝶舞果然心動,但是還是說:“我就在這裏保護夫人。”
式微微認真勸她,“我這裏有凌十,還有我父親兩位真人了,仙人來了都能擋上一擋,下去玩吧。”
蝶舞想想也是,于是出了房門打算去一樓找點樂子。
漫長的行程,一船人都被困在在大海之上。玩樂的法子少不了,除了每日停下來的一個時辰,會在一樓的甲板上舉行一些大型的活動之外,負一層還有賭坊,茶室等供旅客們消遣。
一樓賭坊面向所有旅客,裏面是烏煙瘴氣。最外圍的桌子玩的都比較小,越往裏走越靠近中間,賭註越大。
蝶舞隨意找了一處中間的桌子便坐了下來,這桌上玩兒的是一種中部常見的一種云牌。
除她以外還有三個賭客,一人看上去牛高馬大,滿臉橫肉,另一位則偏瘦弱,倒像是一個書生,有兩分文弱的樣子。剩下一位,衣物泛白,應是一位手氣好的貧民。她一坐下人就齊了,莊家也不耽擱,立刻開始發牌。蝶舞前幾局都玩的有輸有贏,賭註倒是越來越大,幾局之后貧民就先下了桌。
剩下他們三人還在繼續,蝶舞牌技不錯,人又長得艷美非常。這桌面前就圍滿了來看牌的人,不過到底是看牌還是看人就不好說了。
聽得那健碩的男子說道:“怎么樣小娘子,那個垃圾下去了,你還敢繼續玩兒嗎?”
說著就用手抓了一把牌,“一會兒當心連衣裳都輸了。“還用下流的眼神將蝶舞一頓上下打量,圍在蝶舞身邊的看客就笑,“你別說人家,別一會兒你自己先把褲子輸在這兒了。”
眾人哄堂大笑,蝶舞這會兒,在興頭上便說:“今日你不離桌,我不離桌。”
此言一出,周圍看客們的氛圍就更熱了。看兇狠男人還想說什么。書生先打圓場的說:“大家都是來玩兒的,這可是官船。你在此惹事,小心回去之后抓你去蹲號子。”
又對著莊家說道:“繼續吧。”
這幾把蝶舞發揮倒不是很好,竟然是輸多贏少,此時也起了軸勁兒,定要今日將賭局,都贏回來不可。
兇狠男子一直在留意她,他心裏早就起了歹意。等的就是她不耐煩的時刻,狀若自然的說道:“誒,咱們這么玩兒下去,沒個定數,不如玩最后一局大的。小娘子,敢不敢呀?”
他這語氣頗有幾分逗弄在裏面,蝶舞正在盤算如何才能將錢快快的贏回來,聽此一言正中下懷,斜眼看過去:“你說怎么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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