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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熊妖篇11（1 / 2）

天衡宗外,天梯的光芒顯得比平時暗淡，云層低垂，似乎蘊(yùn)藏風(fēng)雨。四周底色灰白,仿佛久病之人的面容,天也病了，壓抑滲入骨髓，就連看不見的明塵也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收起鐵印：“四周什么樣？”

“沒什么人在,遠(yuǎn)遠(yuǎn)看見幾只鶴,載著人飛過來，”程錦朝抬著眉四處張望，“人很少，我們先走吧。”

明塵腳下忽然一軟，趔趄一下才站穩(wěn),扶著腦袋伸手道：“玉符。”

程錦朝急忙從腰間解下,交給明塵。

明塵伸手一摸，玉符瑩瑩發(fā)亮，晃了兩下。明塵的臉被晃得面色慘白。

“尊者。”程錦朝望著明塵。

“宗主病重。”

明塵只扔下一句話,一抬手，拽起程錦朝飛掠上天梯。

穿破云層,撥開云霧,程錦朝只感覺自己是被扔回洞府，明塵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那被她扔下許久的狼崽忽然從河邊跑向她，她低頭撈起來,咕噥道：“你怎么還是這么輕,一點都沒長大,還不梳毛,都臟成什么樣了，你真是個妖怪嗎？小狗都要抖毛呢！羞不羞。”

狼崽嗷嗚一聲。

明塵走在昏暗的走廊中，在宗主閉關(guān)的洞府前，堵著幾個弟子。

執(zhí)教長老籠著手站在一邊，側(cè)身望向明塵：“來了。”

明塵道：“宗主在裏面？”

執(zhí)教長老按住她肩膀，短暫地壓住明塵，讓她呼吸順暢一些，才輕輕撒手，放她進(jìn)去。

屋子裏亮著許多盞燈，燈影搖晃，潔凈的屋子沒有一處漆黑。偌大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床上躺著個呼吸不暢的老人，過很久，才會發(fā)出一聲悶悶的咳嗽。其余時間，安靜沈默，就連胸口也鮮少起伏。素來冷峻的面孔垮下來，臉上長滿瘡疤斑點，兩頰的肉垂落，眼窩深陷，眉毛長得很長，像兩抹拖把一樣耷拉。

明塵并不能看到這一切，她只知道屋子中有一團(tuán)靈力油盡燈枯地?zé)S時會熄滅。

像是在熊爪城時感知到的程錦朝，在生和死之間明滅，像在深淵上走獨木橋，即將跌落。

她陷入長久沈默。

直到床上的老者輕輕道：“是明塵……”

“師尊。”她應(yīng)答，走到床邊，摸索著，摸到了仿佛皺縮的抹布一般的東西，表面粗糙，很是經(jīng)過了許多磨礪。

是宗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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