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羽說完也不管梅子的糾結,看向從她出現(xiàn)后就縮成了鵪鶉的孟秋桐。
“我之前有提醒過你,任何決定都要想清楚再做,一旦開了頭可就晚了。中間也不是沒有給你后悔補救的機會,可你顯然不撞南墻不回頭,很執(zhí)著很堅持的想要弄死我,在這一點上,我倒是挺欣賞你的決心的。”
柏羽聲線輕柔,不像是在興師問罪,倒像是在聊家常。
孟秋桐臉都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腿沒好,她感覺兩條腿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她甚至都站不穩(wěn)的踉蹌了一下,緊接著當著所有人的面,她直接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柏羽挑眉沒吭聲,梅子死死的瞪著她,而路加則是吹了個口哨,滿是調侃。
“不用行這么大的禮,得有點骨氣。”柏羽道。“事情已經發(fā)生,你應該像剛剛那樣朝我興師問罪,向我做最后的責難,而不是跪在地上像個喪家之犬。我曾經也一敗涂地,哪怕到最后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我也沒有想過向我的敵人跪地祈求,將自己的傲氣和尊嚴都踩在腳底下,就為了求一個微乎其微的放過。”
柏羽走到孟秋桐的面前,微微傾身俯身看著她。
“這雙眼睛中對我真的充滿了怨恨和恐懼。”柏羽微涼的手指拂孟秋桐的眼睛,“我其實挺能理解你的決定的,誰也不希望永遠別人壓一頭,既然機會擺在眼前,當然希望孤注一擲的試一試,如果成功了呢?對吧?”
孟秋桐側過頭撇開她的手,她低低的祈求道:“柏羽,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我之前沒想對你做什么的,真的,我之前還阻止過梅子,我讓她別對你動手,真的,我真的有阻止過,我也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我真的沒想對你做什么……”
誰也不想死,哪怕掙扎在地獄中,也希望能活下去,再難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死了什么也沒有了。
“那些曾經落到你手中的人,是不是也這么跪在地上求過你?”柏羽淡淡的問道。
孟秋桐一怔。
“你的房子中,房間也好,地下室也好,殘留下很多曾經掙扎在其中的人的痕跡,有些人或許已經死了,有些人大概也被你用對付我的同樣的辦法,將他們送入無間地獄中。孟秋桐你說說看,當初那些人求你的時候,你站在我的位置,以我的視覺來看,你覺得我這個時候會不會因為你的求饒心軟的想要放過你?”
孟秋桐怔怔的仰頭望著柏羽。
“或許他們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你徹底的弄死了弄殘了,我給過你機會的,如果你安分守己,就沒有現(xiàn)在的事情發(fā)生。弱肉強食,本就是這里的生存法則,那些人不如你有本事有手段,也沒有防備你,或許該說一句他們自己倒霉。同樣的,如果我之前沒有設防落在你的手上,也是我自己倒霉。我想你應該很能理解我這句話的含義吧?”
孟秋桐當然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或許正因為知道,才更加的難以接受。
原本她才是掌控人生死去留的存在,而現(xiàn)在她卻被人拿捏著,求饒也得不到拯救。
孟秋桐想到曾經落在她手中的那些人,她已經不知道弄死了多少人,也不記得多少人哭著向她求饒,求她放了他們。
也有很多人詛咒她,臨死前的憤怒絕望咒罵,如今都仿佛就在耳邊似的。
“你一開始就沒想過放過我,那之前為什么不殺了我?”孟秋桐猛地抬起頭,怨毒的盯著柏羽尖聲質問道。
明明之前就可以殺了她,明明不需要等這么長時間,可柏羽卻偏偏沒有動她。
柏羽站直身體,揚起嘴角,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孟秋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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