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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3 / 3）

可下一瞬，一切都碎了，他站在漆黑的空間裏，他眼看著曾所在的世界碎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觀世鏡，觀天地運轉(zhuǎn)，世道輪回，破三界而入修羅。

“到底不過是窺探人心。”段淵突然笑了，他感到悲涼，自己只想要知道一個真相，怎么這都做不到？

這所謂的觀世鏡不是可看天地運轉(zhuǎn)嗎？怎么會不知其中因果？怎么他一問，就醒來了呢？

他回頭，看到身后一面巨大的銅鏡，他看向鏡中，裏面并沒有反映出自己的模樣，他伸手觸碰鏡面，隱隱約約看到了鏡中有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湊近一步，那影子也越發(fā)的清晰，青衣白發(fā)，與他動作一般無二，他想到自己總是無端想起的畫面。

自己便常常穿著青衣長袍，滿頭蒼發(fā)，他不知那到底是什么時候，自己應該從未如此過。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鏡中的自己已經(jīng)清晰明了，鏡中的人閉著眼睛，嘴角含笑，那臉分明是自己的，可無論神色裝扮都與現(xiàn)在的自己大相徑庭。

心中警鈴作響，他迅速退后，那鏡中的人腳步卻絲毫未動，只是觸碰鏡面的手收了回去，他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沒有一絲光彩，只是空洞洞地望著他：“你的心裏沒有答案，很抱歉。”

“……”段淵感覺心中怪異，卻一時想不明白，只見對方向前跨進了一步，走出了鏡子，他說：“當年知曉真相的人只有殷非，但他在我被創(chuàng)造出來之前死了?！?

“你……”段淵心中驚駭，這鏡子話語中的意思，是活人的記憶皆在他的觀測范圍？

“你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人，我奈何不了你了?！辩R中人面露無奈，他說道：“但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別的問題?！?

“問題？”段淵一楞：“你知道些什么？”

“這是你的問題嗎？”鏡中人認真的問道。

“不……”段淵心裏有預感，他不能問，他思索著，他最初的問題是為什么部落的族人不離開從而避開可以預知的災難，這個問題的答案鏡中人無法從人的記憶中獲得。

他看著鏡中人搖搖頭，手中滑出一把長劍，他總喜歡把劍當做刀來用，他沖著鏡中人劈了下去。

“鐺！”那一瞬間，他仿佛劈在了鏡子上，震感通過劍身傳到他的手臂，一陣發(fā)麻。

他將靈力附著于其中，又劈出了第二劍，鏡中人身上出現(xiàn)了裂痕，但鏡中人卻仿佛毫無感知，也不反抗，他只是問段淵：“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是這副模樣嗎？”

“不想?！?

鏡中人又問：“你不想知道你和楚寧之間的恩怨嗎？”

“……”段淵心中動搖了一瞬，第三劍劈下：“不想?！?

“你不想知道你所遺忘的一切嗎？”

“……太多了?！倍螠Y說道：“這不是一個問題，你不會回答我?！?

“你永遠都無法想起來，我可以幫助你?！辩R中人身上的裂痕已經(jīng)遍布全身，身后的鏡子也已經(jīng)破碎。

段淵堅定地砍碎鏡子：“我不需要……我這樣很好?！?

過去的確有很多美好的記憶，但它們總伴隨著痛苦。

鏡子碎成了無數(shù)片，他所在的這個空間也再次碎開，光照了進來。

他瞇了瞇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回到礦脈山上，而是踩在了白骨焦土之地。

眼前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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