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九點多，穆晚晚在文件空白處記了密密麻麻的註解，掰開揉碎了每一個生詞，兩個人的討論才算結束。
結束時，邵清彥狠狠地松了一口氣，面上不自覺地浮現了舒心的笑意。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今天真的麻煩你了。”穆晚晚邊說著，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她這一動，伴隨著椅子的后移，屏幕另一端的人也逐漸顯露出不快。
“你去哪？”
凌離的聲音沁著涼意。
聞聲，穆晚晚身子一抖，這才意識到他們還通著視頻，凌離正在另一邊看著他們。
“我出去送送他，很快就回來。”
不曾想，話落，凌離的臉色更沈了。
那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屏幕裏鉆出來，面對面地對她興師問罪。
可是人家幫了自己這么大的忙，她至少要送一送吧。
穆晚晚又是覺得自己無辜，又是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思緒矛盾極了。
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心裏也有些生氣。
好在沒等凌離開口，邵清彥就很識相地禮貌拒絕了，“不用送，這都是公事，我應該做的，你不用送，別送啊！”
說完，迅速離開了房間。
為了顯示他已經離開了，還特意把關門聲弄大了一些。
邵清彥離開后，穆晚晚皺著一張小臉坐回了椅子上，也不說話，低著頭把桌上的資料翻得嘩啦啦響。
十幾年來，他們之間很少生氣，吵架更是幾乎沒有。
今天莫名其妙地發生了不愉快，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好悶著頭不說話。
屏幕兩端的空氣逐漸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穆晚晚翻文件的聲音。
心頭的火氣逐漸散去后，凌離也開始懊惱自己態度不好，情緒沒控制住嚇到了她。
從下午穆晚晚不回覆他的消息開始，他的心便莫名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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