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下巴看向高而遠的天，驕傲十足：“那還不夠。天地廣闊，都是我的。”
他看向聞又微，深深地呼吸，人類都一樣，喜歡跟自己所在環境不一樣的人。
二十七歲，臺下的聞又微聽他侃侃而談。
來此的人有一些共同之處，聞又微覺得放到大范圍去看，這些人算幸運，甚至可算成功，身體康健，順利讀書畢業，找到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體面工作。但他們有那樣多的困頓和迷茫。以至于痛苦得開始否認自己的人生，擠破腦袋在休息日來聽一場講座，想從他人的點撥中得到救贖。
周止安的講述不煽情，甚至算得上冷靜。但她看到身邊有人在流淚。好像終于有了一個痛哭的好理由。
他的話語像一把小錘子輕輕敲在心臟上，震動漸次擴散開來。那頻率勾起她遙遠的記憶，遠到十七歲那一年。臺上的人是周止安，卻又好像是十七歲的聞又微，少女搖晃腦袋，束得很高的馬尾跟著她說的動作輕輕蕩。“天地廣闊，都是我的”。
周止安在臺上，他們目光相接的瞬間聞又微有無處可躲的感覺。她已經見到過很多從前認識的朋友會被時光如何磋磨，長大之后，他們當中有一些像起了毛邊，變得面目模糊，有一些散發出潮濕霉變的味道，只有周止安，只有他身上的味道還像是十年之前——潔凈，清爽，溫暖。
他的目光輕輕落在聞又微臉上，沒有刻意避開，嘴角的弧度漸漸變大一些，他接著說了下去。
她聽到因他剛剛展顏一笑而引起的小小騷動。這棵樹更高大了，被更多人看到。
聞又微以不變應萬變，面上不肯露出破綻，但她不自覺抿了一下唇，這個小動作使周止安眼角眉梢出現了一瞬間很好捕捉的柔軟。他總是這樣的，好像看穿她，又好像完全沒辦法。
她已經快要記不清有多少次，她得到這樣的目光。
聞又微高二的時候看雜志開始學化妝，那時接觸到的產品有限，化妝手法也不十分好，睫毛刷出來好似蒼蠅腿，可趕上了潮流，她自己挺滿意。徐明章像很多的爹，說她這個年紀學那描眉畫眼的不像話，他說得也不硬氣，更多是苦口婆心，怕她出去被別人給說了。
但她媽聞小小覺得這是小事，小時候誰還沒披著床單假裝是仙女呢，新東西試試怎么了？愛美之心如何有錯？這玩意兒如果犯法自有國家去禁，不犯法不礙著別人的事，管那么寬干什么。
徐明章著急，說不過老婆，語氣懇切去勸女兒，說：“你不要這樣，出去別人都會說你奇怪。你在前面走，別人在后面說你，這能有好嗎？”聞小小說他有毛病：“畫個眼睛就奇怪，那這世界上怪人裝不下。”
聞又微看他倆先打起來，樂得不行，說別人愿意背后說就背后說唄，不少我一塊肉。當我面說的我會罵回去。聞小小對此十分滿意，說很好！年輕人就要這樣有朝氣，媽支持你。不過你的眼睫毛好像有點糊一團了，你弄弄干凈再出門。
聞又微飛快鉆進衛生間清理滿臉亂飛的睫毛膏。
她特意捯飭一番是跟周止安約好在快餐店一起溫書，因她媽過于開明，聞又微壓根也不瞞著。徐明章欲言又止，顯然又有一堆“不合適”“要掌握跟同學交往尺度”的話要說，在聞小小的眼神威壓之下，他心不甘情不愿閉嘴。
自己開車送她到約好的地方，還再三囑咐跟同學散場要叫他來接，生怕她被拐到別處。聞又微從爸爸的車上活潑地跳下去，應付著說好了好了我知道。
她迫不及待給周止安看自己新畫的眼睫毛，眨巴眨巴問他：“我好看嗎？”
周止安仔細觀察，拿出了做研究的精神，輕聲細語問：“這個對眼睛有傷害嗎？”
聞又微小小嘆氣，心想，你最好以后不要長殘，那我就不會對你這么客氣了。她現在倒不生氣，周止安的關心十分真切，于是聞又微有意開玩笑說：“不知道，可能六十歲就會瞎吧。”
周止安陡然緊張起來：“好看，但是快擦了吧。”他甚至扭頭去找紙巾。
聞又微趴在桌上樂不可支，肩膀止不住顫抖。周止安看她這樣知道自己是被涮了，倒也不生氣，滿臉無奈縱容，問她檸檬紅茶還要不要再加點冰。
聞又微后來再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好似沒有邊界，他像水一樣可以順勢流動。當你以為某一刻會突破他的邊界時，總會奇異地發現他的邊界會為你改道。聞又微彼時還年輕，見過的人類都不算多，遑論這種柔情似水美麗少年。很難不喜歡。
所以表白也是她先開的口。
書友正在讀： 無限防御 人在霧隱：開局八奇技，強奪九尾 轉生成鐵劍這檔事 萬古之王 天眼 穿成琴酒弟弟的我 我家大叔超寵我 人在咒術，五條家的敗家子 史上最強漢天子 別被豪門老男人寵壞[娛樂圈] 假小子 重生之大明攝政王 一劍萬古平 葬神 后來，他成了魔王大人 重生：從互聯網到全球霸主 幸虧我沒信息素 撿來的小乞丐不要扔 爆寵小萌妃 僵尸世界：簽到就變強 網游之暗黑年代祭 寒門兄弟 太美了惹人愛【快穿】 青春無怨季落情 斗羅之至尊白虎 大唐：開局成了公主駙馬筆趣閣 我在仙俠有間客棧 護花高手 大唐農王 天命為凰：女帝傾天下沈嫻秦如涼 偉大航路：我的武裝色能化為天災 時光不老：總裁的撓人小甜妻 向最強們沈默的祈求 殿下，太子妃她來吊唁了 偏執大佬他暗戀我[重生] 齊木楠子的養貓心得 藥學女博士穿成渣知青 沖喜炮灰被迫轉正（穿書） 一江春水 高富帥賴上我 重生空間之少將仙妻 【快穿】反派大佬又盯上貓貓了 冥界飯館經營日常 我開局成了大帝 愚者狂歡 忠犬殘王嗜寵毒妃 我將喜歡留在北方 官路沉浮 冷月弦歌默 綠帽子催眠系統斗破篇 無敵神婿楚天林心怡 誰都不能碰我的季老師 主角都在為女配修羅場 春閨錯之權相暖妻 頂流CP解綁后[娛樂圈] 逍遙小乞丐 [綜漫]在全世界浪蕩（高H NPH） 重生大秦帝國 仙界第一凡人 被迫學習后我爆紅了[娛樂圈] 高攀（校園) 原先生，寵我！ 蜜桃味的你 重生一女王歸來 菩提脂香錄 隱婚后，帝國指揮官夜夜想生娃 救贖反派的正確方法[快穿] [柯南-快新]the heart of eternity 【公司里的故事】 蕭天宇葉傾城 妖嬈小姐腹黑男 危險上司 相夫（出書版） 黑云壓道 沙漠中的愛戀 重生之精靈左手 白深深陸修凜 三國之江山美人 方白秦妖嬈 攬星源 穿書后我成了權臣心尖寵 白槎 蘇玥馬強馬老二 都市俗醫 退婚后我被皇叔嬌養了 狙擊之王 通天法師 綜漫之想死，沒那么容易 伺位而上 修仙界第一嬌花（女尊） [進擊的巨人]神明發條 我的契約鬼王 鄰居糙漢太撩人，上癮！ 一切從夢華錄開始 懸壺濟世：大夫會武很合理吧 東興少主林蕭南宮錦 顧晚陸東晟 一年有365個人設 AAA星際專業植樹蜣螂 我們純真的青春 成為動物外賣員之后 杳杳星光[娛樂圈] 查有此情 孫氏仙途 網游：每一級獲得一個技能專長 師弟是個社恐 忘不了的羅密歐 房穿明末，開局后門通北美 靠發瘋拿下反派黑月光 身為非人類卻要寫“論文” 爹地，媽咪又生氣了趕快哄 一劍成魔 誰言情深不悔賀梓凝霍言深 什么叫羈絆型御獸 天命卡牌：開局覺醒神級天賦 天生賤種(H) 失憶后誤認死對頭為道侶 道長請留步 抗壓八年，玩盤輔核怎么了？ 浪在戰錘 乾隆后宮之令妃傳 穿成反派惡毒妻，逃荒路上開掛了 我讓你成精了嗎 LOL：在WBG冒充各大選手 鬼眼御妻 HP我是哈利波特的小姨 我都修仙了，你還叫我去上班？","copyright":"閱 老娘心理學博士，進宮嘎嘎亂殺 白骨無極 我不可能是移動天災 人在道門，內卷成神 傳承荒天帝，唐三笑我零魂力 白麓記事 都市風流邪少 斗羅：女兒成神，波塞西人麻了 在全息黃游里攻略男主（NP，1v1） 酸枳 撿到的Alpha是雌蟲 [綜瓊瑤]皇上，您認錯人了！ 避乖龍 穿越廢材王妃：鳳凌天下 招惹地雷系圣女的我無處可逃 我和我的貓都很喜歡你 天驕至尊 足球：夢幻舞步，邊路即藝術 長子一脈(背德.無節操) 離婚雄蟲的戀綜[娛樂圈] 在求生綜藝意外攻略主角 你媽讓你嫁給我 [海賊王]紅心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