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註視著顧盛遠去，還沒收回視線，便聽周子沐在旁邊酸溜溜地說：“人都走遠了，還沒看夠呢。”
林渡被哽了一下，她無奈地轉眸看向正不滿地盯著他的人，“我又沒什么事，以前打架大家也經常互相用信息素攻擊。他也沒做什么，怎么火氣這么大？”
周子沐沒有說話。
信息素強弱是alpha實力的一部分，以前兩人打架用信息素，甚至被其他人纏了一身，他即使不舒服，但等林渡洗完澡身上的味道清理后，便也就覺得沒什么了。
可偏偏這次不一樣，他能明顯看出顧盛看林渡的眼神不一樣，
那樣侵略性十足，恨不得把對方一口吞進肚子裏的眼神。
他十分熟悉，
或者說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那樣企圖將林渡占為己有的心思，那樣見不得光的心思，他怎么受得了出現在第二個人除他以外的人身上。
周子沐從后面環抱住林渡，將臉埋在她白皙的頸間，掩藏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嫉妒的表情。
他側頭閉眼，用鼻尖蹭蹭林渡的肩膀，又輕輕嗅聞著她清冽的信息素，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林渡轉過頭，只能看到周子沐蓬松凌亂的頭發。
她手插進他的發絲間揉了揉，“怎么又撒嬌？”
周子沐搖了搖頭，聲音因為被堵著而悶悶的，“不舒服。”
“因為顧盛罵你是狗？”林渡猜，除了這個理由，林渡也想不出除了這個以外能讓周子沐不高興的事了。
周子沐：“……”
他嘆了口氣，他就不能指望這個木頭能真的明白。
不過他也就是仗著林渡什么也不懂，或者說是什么也不在意，才肆無忌憚地做著一些不屬于朋友的行為。
才能借著這些曖昧不清的行為，勉強壓下他心裏那一股癢意。
這么想著，周子沐收緊環抱住林渡的胳膊，再次將頭在林渡的脖頸間蹭了蹭。
又在林渡想要將他推開的前一秒放開胳膊，揚起和以往別無二致的笑容，“好了，我充好電了，原地覆活！”
林渡皺皺眉，孤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剛剛是不是又往我身上釋放信息素了？”
周子沐假裝被揭露的樣子，裝模做樣地問：“你怎么發現的？”
林渡白他一眼，嘴上笑罵道：“我一個正常健康的alpha，你往我身上貼信息素，我能聞不出來？你當我是個傻的？”
她低下頭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服，嘴上這么說著，心裏卻沒怎么在意。
這種像小狗撒尿占地盤的行為，周子沐也不是一次兩次做了。
剛開始林渡還會覺得不適和不解，等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她怎么說怎么罵都沒見周子沐改后，便也歇了讓周子沐改掉這個壞毛病的心思。
果然周子沐冷哼一聲，“既然顧盛罵我是狗，我當然不能虧待了這個稱號。”
還記得周子沐第一次這么干，是他們在上高一的時候。
高一的孩子已經開始情竇初開，林渡因為自幼長得好看，還學習好，家世好，受到一眾同學的喜歡。
她的書洞裏每天都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物和情書，走到路上隨時會有人攔住她表白。
更甚者，還有高三生攔住她表白。
那天她在體育收納室裏收拾著上節體育課用完的東西，誰知突然被一個一看就是高三生的omega堵在了收納室裏。
那個omega滿臉紅暈，眼神朦朧地堵在她面前，怯怯諾諾地揉捏著衣服向她告白。
可還沒等她想著怎么拒絕他，omega就突然哽咽一聲，面朝她倒在了她懷裏。
林渡以為omega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慌張地摟抱住對方半蹲在地上，問對方哪裏難受。
omega什么也不說，只是紅著臉搖著頭，將脖頸湊到她面前，聲音帶著哭腔求著林渡，“幫幫我，我好難受啊，幫幫我好不好？”
即使林渡再聰明，即使她學過abo生理基礎知識，可她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難免還是手足無措。
她盡力避開一直往她面前湊的omega，可是omega香香軟軟的身體和逐漸變濃的信息素的味道還是一點一點地侵蝕著林渡的理智，擾亂著她的思維。
林渡的身體也逐漸從兩人相接的地方染上熱度，她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信息素在不受控制地在omega近在咫尺的香味的勾引下溢出來。
懷裏的omega還在不安地亂蹭，林渡艱難地上下吞咽一口口水，費勁力氣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掛斷電話后，林渡顫著手將omega從自己身上扯下去，努力安撫道：“學長，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突然想起什么，林渡眼神希翼地問：“抑制劑，學長有抑制劑嗎？”
omega感覺自己就要被林渡從身上扯開，眼裏的淚再也控制不住地從眼睫墜落，他緊緊抱住林渡，腦袋一個勁地在林渡的頸窩蹭，聲音委委屈屈，“不，不要推開我。”
“沒有抑制劑，抑制劑早被我來之前就丟掉了。”
“學妹，你幫幫我，我好難受啊，你幫幫我好不好？”
omega的信息素越來越濃，充斥著整個房間。
林渡的思維越來越混沌，她嗅著獨屬于omega的茉莉花香，無意識地回抱住對方，微微張開了嘴，露出了兩顆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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