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棠站在樓道外的臺階上，發覺自己似乎做了個錯誤的選擇。
她給自己又多帶了一層口罩。
霧太厚了。
手隨意向前伸出去后，都有些看不到手指的存在。
這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喵嗷~”
辛棠聽到圓圓小聲撒嬌的聲音，也感覺到貓爪踩在鞋子上沒動，尾巴輕輕掃過她的小腿。
但是——
辛棠低頭看向自己腳邊的貓，實不相瞞，以她的身高（171cm），果然是低頭看不到腳。
之前在樓道裏，辛棠只覺得能見度很低，卻沒意識到，室外會連半米的可見度都沒有。
辛棠回憶著老式小區樓道外的布局——
她現在所在的一號樓的二單元，左側十幾米是一單元，右側同等距離的是三單元。
單元樓之間的空擋處，一般是?？恐娖寇?，距離中段則是分別擺了三個垃圾桶。
辛棠向左走了兩步，便聞到屬于生物腐爛氣味越來越重。
她沒有過于靠前，而是橫移兩步，避開垃圾桶，才繼續向外走。
腳下本來是水泥澆筑鋪過地磚的平整地面，如今踩上去略微泛著點綿軟，辛棠想了想，干脆挪到墻邊，才蹲下去看腳邊。
地面和樓房的縫隙中，隱約露出些許黃色泥土痕跡，不知從何而來的草籽落在泥土中，此時從磚縫中綠色的尖尖。
辛棠正要起身，卻發覺一直跟在她腳邊的貓不見了！
“圓圓？”
辛棠叫到。
然而，這一場霧的組成很怪，人類的五感在霧中會被無限弱化，聲音向外傳播時也被不明顯的削弱波動。
似乎，只有憑借著生物的本能才能夠適應“進化”。
沒有聽到貓貓的回覆，辛棠走回路中間，繼續叫它：“圓圓~”
弱弱的貓咪叫聲在左側響起：“喵嗚~”
辛棠循著聲音過去，越走越能聞到刺鼻的腐爛味道，直到她站在垃圾桶前。
味道過于刺激，辛棠的兩層口罩都擋不住。
熟悉的貓爪踩腳感，辛棠蹲下，去拍貓頭：“你怎么跑這來了？”
辛棠話剛說完，才發現圓圓是蹲著的，它尾巴勾著的地方還團了個小東西。
是一只小貓。
蜷縮起來只有巴掌大，通體黑漆漆的，只有四只爪子和尾巴尖是白色。
辛棠指了指小貓崽：“你要帶它回去？”
圓圓“喵嗷”了一聲，掃著尾巴去拍辛棠的腳，辛棠才看見，在兩只貓身后的垃圾桶旁，是一堆被人隨意丟棄的盆栽。
也不知道是哪家養的，此時全都仍在垃圾桶邊，花盆破碎，水混著泥土灑落一地，剩下的植物本體露在空氣中。
大多數植物似乎因為失去了水和泥土養分，此時已經枯萎成一團融進泥土的黑黃痕跡。
圓圓的尾巴掃出去，正好從亂七八糟的植物尸體上拂過。
距離它們最近的，是一顆被甩出花盆的小型仙人球。
體積只有貓貓的爪子大，看起來刺都摔斷了，就在貓崽的背后。
辛棠眼見著，圓圓的尾巴來回晃著，最后因為去勾貓崽，尾巴尖敲在仙人球上。
圓圓（委屈）：“喵嗚~”
貓頭蹭到她褲腳上。
辛棠：“……”
很好，她知道剛剛那柔弱的嗚嗚是怎么來的了。
她從空間取出橡膠手套，帶上，才去摸一直沒動靜的小貓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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