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可以烹飪,味道還不錯,當然了。”源雅人理所當然地看著他,“人類作為地球上食物鏈的頂端,幾乎什么都可以吃,咒靈肉我也送去過檢測,裏面沒有任何對人體有害的成分,連河豚都有相應的食客,為什么咒靈不行?”
五條悟一時無言以對。
他想起了之前源雅人重傷的時候直接生吃咒靈肉的場景,血腥、原始,卻不懂為什么帶著一股邪性的美。
不知是否之前是夜晚的原因看不太真切,如今等源雅人醒來后,他發現這個可能具備咒術師資質的少年,眉眼似乎過于優越了,尤其是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當他註視你的時候,很容易會陷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這種類似的感覺,他曾經也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因為幾乎都沒有過咒靈被食用的例子?!蔽鍡l悟言語輕快,“除非是特殊的術式,否則咒靈在被咒術師殺死后會煙消云散,什么都不剩下,這就是所謂的‘祓除’?!?
“那真是太遺憾,也太浪費了?!痹囱湃擞芍缘氐?。
五條悟歪了歪頭:“咒術師的職責就是祓除咒靈,這有什么浪費一說?”
“因為最初、最原始也是最正義的殺戮,是我們的祖先為了填飽肚子而進行的狩獵?!痹囱湃丝粗f道,“追尋獵物,找到獵物,殺死獵物,然后享受它們的尸體帶來的溫飽和收益,我個人認為這是最好的殺戮形式,我們冒著被野獸殺死的風險,那么必定應該要獲得什么,這叫做正反饋。”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平靜而又理所當然說出這番道理,似乎在他這裏,在高樓大廈的現代社會中依然奉行著這套原始的弱肉強食理論。
他追尋著咒靈,不是因為正義,不是因為守護他人,力量即責任之類,在咒術師們之間常見又虛無縹緲,偶爾令人痛苦萬分的理念。
只是單純因為,他在狩獵它們。
這還真是,無比單純卻又適合咒術師的理念。
源雅人繼續向五條悟套咒術界相關的情報:“咒術師殺死咒靈能夠獲得什么?”
五條悟饒有興致地盯著源雅人:“金錢?!?
“沒有名譽和地位?”
“如果你能升到特級,當然有,不過我們咒術師不會暴露在普通人面前,而且咒術界其實沒有多少人?!?
源雅人若有所思:“你們如何提升自己的力量?”
“七成靠天命,個人努力占個三成吧,咒術師的術式是家族傳承,咒力的量與生俱來,其余的只能靠一些秘技提升?!?
“古老且守舊?!睆奈鍡l悟透露的這些信息中,源雅人已經對咒術界當今的情況有了個基本的判斷,大概是日本現狀濃縮加倍版。
日本的階級很難跨越,醫生的孩子是醫生,政治家的孩子是政治家,這一點沒有人比源雅人體會地更深刻,而從目前五條悟透露出來的,咒術師這個依靠血脈且更加排外的職業,估計這種情況會更加嚴重。*
但同時,源雅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機會。
這個可能性就在他將咒靈降維到現實中的能力裏,他垂下睫毛,壓抑住突然加快的心跳。
“那個咒靈的尸體你們已經處理掉了?”
“姑且打了個電話讓遠月酒店的人收起來了,”這個時候五條悟也意識到了什么,舔了舔嘴唇。
“它還存在,裏面確實也蘊含了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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