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里坐在椅子上的金楠俊轉過身來看著鄭浩錫：“所以你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啊？”
“我不是有心的。”鄭浩錫雙手捂著臉,聲音帶著嘶啞，“當時不知道為什么就會說那樣的話。”
金楠俊深深嘆息，又轉過身面對電腦屏幕：“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由男人和女人共同構成,你想讓她的生活中除了你之外不接觸任何異性，這怎么可能？江世恩就算點外賣那送外賣的也大多數都是男生吧？”
總不至于連交男朋友之后外賣都不能訂了。
鄭浩錫呼嚕了一把頭發：“其實吧，我是因為自卑。”
“你自卑什么？”金楠俊戴上眼鏡打量著鄭浩錫憔悴的臉色,“那天來簽售會那個男生是挺帥的,好像比你高一點？哦,又是首爾大的。你要這么說的話,確實站在世俗的眼光上來看,他比你更適合結婚。”
鄭浩錫聽著臉色沉的更厲害了：“是啊。光是首爾大這一點……”
“你不會真的介意這個吧？”金楠俊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走到鄭浩錫面前,隔了張木桌瞪著他，“呀,當時江世恩考上首爾大你不是還挺替她高興的嗎？”
鄭浩錫雙手緊緊交錯著，絞在一起，關節處泛白：“我那時候是真心為她高興的。”
“那現在怎么變了？”金楠俊繞過木桌坐在鄭浩錫旁邊,“哦，是因為你現在才意識到學歷的差距？”
鄭浩錫把腿翹到金楠俊擺的那張木茶幾上,結果被身邊的人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呀,這是我最喜歡的桌子。”金楠俊瞪著他。
鄭浩錫收回腳：“對不起,我是上次看見泰悙也這樣。”
金楠俊彎腰把鄭浩錫的小腿又抬起來搭在桌子上：“你放吧。我剛剛開玩笑的。”
“我和她差距真的只會越來越明顯吧……”鄭浩錫捏著鼻尖，皺著眉頭看金楠俊，“我求婚的前一周,去拜訪了她的爸爸。當時她爸爸就說，不見得我們一定會走到最后。”
金楠俊抱著胳膊：“可是你后來不是就向他女兒求婚成功了嗎？怎么說，你是抱著跟她爸爸賭氣的心態才求婚的嗎？”
“不是。”鄭浩錫很肯定地回答，“我怎么可能把這種事當成兒戲？”
金楠俊聽懂了他的意思，并不是想分手，而是說錯話之后作為男方內疚之后的別扭：“那你道歉了嗎？”
“沒來得及。”鄭浩錫低下頭。
江世恩掛電話的時候他們倆的情緒都挺激動的，說不上愉快。
金楠俊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那你道歉不就行了嗎？再說了，差距，就算同一個行業的同事彼此之間業務水平也有差距呀。你們倆平時在一起的時候難不成還會聊她教科書上出現的那些公式定理嗎？”
“偶爾會。”鄭浩錫把臉埋進膝蓋之間，“我其實都聽不懂。”
金楠俊推了鄭浩錫一把：“呀，我也不懂啊！我當時要是數學學得好，我就是全國前1000了。”
“但是你有時候也會說一些聽著很有道理我們卻一頭霧水的高深的話啊。”鄭浩錫扶住沙發把手才沒被金楠俊推到。
金楠俊對著他的背拍了一下：“我不是說給牛聽的，我是說給人聽的。”
“你現在很生氣？”鄭浩錫盯著金楠俊此刻臉上的表情，想從他面部神經肌肉的每個微動作推算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不是？”
金楠俊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是有一點。不過，你和我的關系與你和江世恩的關系不一樣。要是我的女朋友聽不懂我也只會覺得她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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