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紀淵慢吞吞地窩進來之后,才發現大師兄已經把自己團成了一個小團子,睡得乖乖軟軟的。
其實,這只是在紀淵眼中的模樣而已,被褥下的人,眉頭還在微微皺著,仿佛隨時都能坐起來再把他踹出去。
紀淵蹲坐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躺了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大師兄,那背對著他的人,看起來單薄了許多,當年站在他面前,如巍峨高山般,如今也是能被他完完全全地籠罩住了。
紀淵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而后,才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他本來還想再過幾天,假裝自己是被師尊派過來探尋北極之地的,如此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纏上大師兄了。
但是,看著大師兄要睡在這亂七八糟的地方,紀淵就很不舒服。
他的大師兄是皎皎明月,怎么能把自己睡在這裏呢?
看著大師兄并不愿意清理干凈只想著將就,紀淵就忍不住了。
果然,他想的是對的,大師兄對于他的出現,并不在意。
就像是無論誰來,大師兄都是淡淡的。
“大師兄,你什么時候能喜歡喜歡我啊?!奔o淵嘟囔了一句,伸手連帶著被子,把葉浮白抱住。
葉浮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又閉上。
罷了,繼續睡吧。
紀淵是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有人出現了,甚至并不打算隱藏身形,他猛地睜開了眼睛,月光映襯之下的雪地,讓此地并不會太黑暗。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曾經睡在玉棺裏的白笙。
紀淵猛地坐了起來,大師兄和師尊,就是因為此人有了芥蒂。
他一直以為這個人死了,但是,他怎地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
“你醒啦?!卑左下冻鲆粋€無辜的笑容,笑容弧度有些詭異,這一笑之下,和葉浮白本來就有的七八分相似,沖淡成了三四分。
紀淵看得心下一沈,剛想說點什么,就發現他的手腕被摁住了,大師兄醒了。
“白笙,好久不見。”
白笙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二人相望,波濤洶涌。
“是好久不見,”白笙意味不明地道,“葉浮白,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找我的嗎?如今,我出現了,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葉浮白不緊不慢地把長長的發絲挽起來,才拍了拍紀淵的肩膀,“把被褥收起來,別被白笙弄臟了。”
“你倒是淡定,只怕待會,你連哭,都哭不出了?!卑左侠湫σ宦?,忽然,他輕拍雙手,在一陣又一陣的節奏之中,白笙身后的雪迅速聚攏,最終形成了一條巨大的冰龍!
白笙急遽后退,輕輕一跳,站在了龍頭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葉浮白,請指教?!?
“大師兄!這個地方不對勁,”紀淵連忙攔住葉浮白,“他以雪為媒介,而這裏最不缺的,就是雪!”
葉浮白還沒說話,就聽到白笙笑了,“紀淵,你比他聰明多了,不愧是跟我斗了五百年的人,其實你知道嗎,一切的罪魁禍首,應該是你?!?
聽著此人的胡言亂語,紀淵“唰”地一下拔出了長劍,“我還未百歲,何來的五百年?你若是我師尊的徒弟,現在就該回去好好認錯,在這裏跟我大師兄拉扯做什么!”
紀淵很不喜歡這個白笙,此人的出現,讓他感到一陣恐懼。
這種感覺來得突兀又奇怪,紀淵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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