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滿面笑容,輕描淡寫地說:“從本王回到京都以來呢,常常聽人講我是外面的野種,這說的多了,想來大家也都很好奇。這樣吧,道長,你就給本王算算,我到底是不是父皇親生的。”
他這話說出來之后好半天,周圍都沒有人說話,陸協(xié)一口酒就噴了出來,大聲咳嗽起來。
說的還真是光明正大啊。
這簡直是太荒唐了,堂堂一國皇子,大庭廣眾之下讓別人給他算自己是不是皇上親生的?就算他受寵什么都敢說,別人還不敢聽呢!
張鳴當時冷汗就下來了,剛才因為珠寶錢財燃燒起來的熱血瞬間變了個透心涼,陸嶼擺明了是刁難他,這簡直就是一道送命題。
目前朝中局勢不明,臨漳王重權在握,當今皇上同樣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草包。在太子之位沒有確立下來之前,雖然陸嶼最得寵愛,但是他生母的身份不詳,沒有強有力的外家支持,在朝堂中幾股勢力角逐的情況下,其他的皇子也不是全無立足之地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絕對不能回答。
說他不是皇上親生的,那是找死。但要是斬釘截鐵地說了他的確就是皇子龍孫……那就是想慢慢的找死。
如果他張鳴今天敢當著眾人的面把這句話給撂下,那么以后再有什么流言蜚語傳出來,別人就會說,連易王府上的門客都說了,淮王的身份無可置疑。
這樣一來,置不置疑對陸嶼沒有半點影響,他就先得被那些看陸嶼不順眼又不動不了這位淮王的人揭下一層皮——陸協(xié)恐怕就是第一個要動手的。
張鳴遲遲不語,周圍氣氛詭異,陸嶼好像什么都沒感覺到一樣,催促道:“說說啊,怎么著?不會……算不出來吧。”
張鳴簡直郁悶無比,這說話的要不是淮王,他簡直都想破口罵起來了——丫的明顯的是消遣老子,老子又沒有招惹他!
這個時候他算明白剛才朱公子那種窘迫和憤怒的心情了,聽陸嶼催促,也不敢遲疑太久,躬身回話道:“殿下皇子龍孫,命格貴不可言,天機莫測,瞬間風云,不是我等能夠測算的,請殿下恕罪。”
陸嶼上下打量他,驚奇道:“咦,剛才還以為你是個愣頭愣腦的棒槌,原來還挺會說話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果然是大師,果然是四哥看重的人!”
“……”
陸協(xié)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五弟,這種問題你不如去問父皇,估計答案來的更快些。”
陸嶼親親熱熱地說:“四哥這話說的再對沒有了,是我問的不好,道長,對不住。”
張鳴當不起他這句“對不住”,一下子跪下了。
陸嶼揮手,讓人把他攙起來,說道:“將來的事算不得,問問過去總行了吧。張鳴,你來算算本王入京之前是怎樣的。”
剛才的問題已經(jīng)說了不算,要是再拒絕可就太不給淮王面子了,張鳴頓了半晌,慢慢說道:“殿下在沒有進京之前,作風樸素,愛護百姓,時常與民同樂,百姓們也都很愛戴殿下。”
陸嶼嘖了一聲,皺眉道:“你這可說錯了。本王在邊地的時候,非常奢侈浪費。”
張鳴:“……”
陸嶼呵呵一笑:“那里有的窮苦人家冬天甚至穿不起棉襖,我卻用上好的錦緞裁衣,穿過就扔,每天絕不重復;有的人連飯都吃不飽,我的王府之中卻餐餐有肉……啊,對了,每頓的肉菜吃不完就得倒掉,下一頓還要做新的。如此行徑,窮人看著必定眼熱,估摸著也不大會愛戴本王。”
張鳴這人不討喜,眼見淮王找茬,大家都看的很是興奮,就連白亦陵也實在沒忍住,假意用手摸了摸鼻子,掩去了唇邊的一抹笑意。
其實憑良心說,張鳴算的不能是錯,陸嶼在邊地的生活比起其他皇子,確實已經(jīng)算是儉樸親民了,除此之外,淮王府還經(jīng)常施粥救災,分發(fā)衣物,但陸嶼的話煞有介事,別人也實在沒辦法反駁。
他在這里看熱鬧,卻忘了去想,陸嶼為何要在此時突然奮起,將張鳴噎的說不出話來。
陸嶼嘆息一聲,興味索然,說道:“本來以為見著個不一樣的,看來也不過如此嘛,盡是說那些當不得準的話。眼下時辰不早,哎,四哥,你們慢慢玩,我走了。”
陸嶼這一晚上表現(xiàn)的格外咄咄逼人,其實他也不單純是因為陸協(xié)和張鳴的無禮而發(fā)作,只是以狐貍的身份陪在白亦陵身邊許久,頭一次光明正大地站在對方身邊,陸嶼早就想為他做點什么了。
他……很想成為這個人的依靠,即使白亦陵可能并不需要。
陸嶼看著肆意妄為,其實性格并不莽撞,雖然字字句句都在為白亦陵出頭,但在他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大家只是覺得他一直在針對陸協(xié)。
畢竟易王同淮王的不和睦,一直可以追溯到淮王第一天進京時易王說的那句酸話,兩人見面之后互相給對方找找不痛快簡直是最尋常的事情,別人也不會往白亦陵身上想,這樣就給他減少了很多的麻煩。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眼下聽陸嶼總算說是要走了,大家都一起松了口氣,正好借著這個由頭紛紛告辭散去。
出門之后,各自吸一口外面的冷氣,神清氣爽,告訴自己,活著真好。
白亦陵也隨著眾人向外走,一路上被認識不認識的小伙子們拉住噓寒問暖——大多都是單身。
“白兄,你給我算算姻緣吧!明年的七夕,真的不想一個人過!”
“白指揮使,你跟月老熟嗎?是否常常去月老祠上香,才使得這位上仙對你如此眷顧?”
“遐光遐光,你何時學的法術,我怎半點都不知道?”
“果然是能者多勞,只知道你辦案如神,原來測字也如此精準,那個故作清高的臭道士,就應該這樣收拾!”
……
白亦陵無奈道:“各位,其實剛才只是巧合而已。主要還是朱公子的誠意感動上蒼,才會引得月老垂憐,顯形人間。我真的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啊!”
他頓了頓,又道:“我要是真有那個本事,還會被退親?”
不知道是誰的爪子搭在他的肩頭親熱一拍:“嘿嘿,喜歡你的人那么多,還用怕這個?說不定好姻緣都已經(jīng)來了呢!”
白亦陵苦笑,心道,不倒霉就不錯了。
他在后面被眾人推搡著,磨蹭了好一會才脫身,等到獨自出門的時候,伙計為他掀開酒樓的簾子,白亦陵向外一看,發(fā)現(xiàn)外面竟然在下雪。
街道冷清,匆匆而過的兩三行人呵出白色的霧氣。大片的雪花紛揚而下,被酒樓門口的兩只大燈籠映著,折射出細碎的光,落進領子里卻又冰涼。
——謝樊正站在侯府的馬車旁邊,一只腳踩在小廝的背上,準備上車。
白亦陵就像是沒看見他一樣,迎著雪花負手緩步向前行去,反倒是謝樊動作一頓,走到他面前隨便拱了下手,叫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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