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他將手臂伸到我的膝蓋彎下,將我包起來,然后把我放到后邊墻邊坐下,讓我的后背靠到墻上。他的動作十分溫柔,像是在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般。被他重視著的感覺侵襲著我的心,讓我感動得又想要落淚。
將我安頓好后,他站起身。就在那一剎那,一股冷冽的殺氣在這條靜謐無人的巷子裏面彌漫。我看到了躺在我右側對面的墻邊,像只受傷的動物躺在地上蠕動的男子。他旁邊的地面上有一灘血水,似乎是他被上官冷淵他把從我身上拎開而導致的。他身后的墻往內凹了一塊,我估計,他是被上官冷淵用力丟到墻上才會吐血的。被弄到吐血,他的脾臟應該被上官冷淵給毀得差不多了。不然,他早就該逃跑了。
“你是用那只臟手碰她的?”上官冷淵的聲音十分冷冽,全身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戾氣。他眼底的殺氣十分的濃烈,此刻的他,像是來自地獄索命的修羅。光看著他,就會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男人因為上官冷淵的話,一臉恐懼驚慌。他爬起身,跪倒地上,一臉惶恐地對著上官冷淵叩頭。嘴裏不斷嚷著:“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饒命啊……”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只搖尾乞憐的狗。
上官冷淵冷冷一笑,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一只手,應該是動不了的。”語畢,他緩緩向那大漢走去。
大漢猛口頭的動作倏地一僵,接著他便一臉害怕地往后退,直到背靠到身后的墻上。無路可退的他仰著頭看著逐步向他走進的上官冷淵,連聲乞求:“饒命啊!饒命……”
上官冷淵冷嗤一聲,“哼!我的女人,豈是你配肖想的。”霍地,他的手一揮,一片粉末便灑落到大漢的身上。
“啊!”小巷裏響起了凄厲的叫聲。
我定睛一看,發現那大漢的雙手正在一點點地化掉,變成了兩攤泛著白泡的水。那大漢一臉痛苦,嘴裏不斷喘著粗氣,雙眼一直在翻著白眼,好像隨時都會痛苦地昏厥過去。我知道了,上官冷淵不止是要大開殺戒,更是要將此人折磨致死。
“我就饒你一條狗命,屆時,無殤閣裏的任何一種極刑,我都會讓人拿來好好伺候你的。”上官冷淵的嘴角冷冷一勾。“對了,不要妄想尋死就能一了百了。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才,那大漢聽到“無殤閣”三個字,雙眼就瞠得極大了。我看他好像露出情愿能夠暈死過去,更想干脆死了的樣子。看來,無殤閣還真的是“威名遠揚”了。
大漢的雙手化掉的一陣惡臭傳入我的鼻子裏,我皺了皺眉。“冷淵,夠了,我想回去。”
上官冷淵轉過身來,溫柔一笑。“好。”接著,他便向我走來,然后彎下腰,將我攔腰抱起。此時的他,像是個疼愛妻子的丈夫,極盡體貼。剛剛手段狠戾、一身殺氣的他,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般。如果沒有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茍延殘喘的大漢,我一定會以為剛剛的那一切都是幻覺。
沒穿外袍的上官冷淵抱著被大衣包得密不透風的我,頂著一路上那些人的驚詫目光回到了客棧。現在的我,完全沒有那個心情去糾結丟不丟人、高不高調的了,反正把頭埋得低一些就沒人認識我的。至于上官冷淵,他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哪會去在乎別人的目光。原本,我是這么想的。
一回到客棧,他便叫了小二給我準備了洗澡用的熱水。看到準備好一切退出我房間的小二,我看向上官冷淵。“你怎么不出去?”
上官冷淵不語,就站在我的面前看著我。他眼底裏,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他的神色覆雜,但是在他想些什么,我都明白。
我拉下身上披著的衣服,將其隨手丟給他。“你把衣服穿上吧。”語畢,我站起身,欲往內室走去。“我進去沐浴了,待會兒出去的時候可別忘了帶上門啊。”話音剛落,我的手臂一緊,便被拉住。我的身子一顫,輕聲道:“冷淵,讓我進去沐浴。”我不敢看他,說話的語氣中,帶一絲乞求。我現在只想進去洗個澡,好好安靜一下。之前的爭吵,加上在小巷中發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了。
手臂上的力道一松,上官冷淵放開了手。
背對著他的我澀澀一笑,然后邁開腳,朝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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