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今天上早班，和往常一樣努力工作掙學費。
當他踏進包間看見貴婦中的某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時，身體微不可見地僵了一下。
恰恰這時對方的目光投過來，眼裏帶著得逞的笑意，鄙夷又不屑。
凌睿整個人如墜進了冰窖裏一樣，渾身散發著寒意。
他冷冷看著面前看自己如一灘爛泥的人，握著菜單的手陷進了肉裏。
當天下午，他被經理叫去了辦公室，以招待不周被顧客投訴為由，開除了他。
凌睿捏著信封，裏面是薄薄的一沓紙幣。
這點錢，對于從前的凌睿來說，只是他一個月零花錢的十分之一。
他明明都已經低下頭顱了，偏偏那個女人還要趕盡殺絕，讓自己丟了這份工作。
這點錢，省著點兒用的話，勉強夠他兩個月的生活費。
凌睿在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那個女人弄得丟掉了工作，有第一次，有第二次，還會有第三次四次……
他扯掉信封，把錢裝進皮夾裏，目光瞥到卡包裏的一張名片。
江柚。
雨天集團的千金，他知道她開了一家做服裝的小公司，生意似乎還不錯。已經開了兩家分店，據說目前在洽談準備搬到百貨樓的專柜裏去。
那天江柚遞名片給自己，當晚他還特意在網上搜過關于江柚的新聞。
一開始他抱著撥開云霧看見希望的念頭，一圈搜尋下來，他發現江柚做的事情太離譜，甚至有一些傳聞自己都不敢相信。
有女孩子追男生這么大膽？她微博裏除了與流量明星合影，就是曬吃喝玩樂，整個就是一女紈绔，越看越不靠譜。
凌睿捏著名片，猶豫不決，最后撥通了那個號碼。
“餵，請問你是……”那邊傳來一道清亮的女音。
因為看不到人，凌睿只覺得這道聲音分外悅耳，如泉水叮咚的清脆，“我叫凌睿，你撿到我的素描本，還給我一張名片說遇到難題可以去找你。你還記得嗎？”
他心裏忐忑不安。
“哦！是你啊！模樣長得不錯，我當然記得了?！?
在凌睿臉一僵時，那邊卻笑開了，“我開玩笑的。你要現在見我嗎？”
這話聽著有一絲絲歧異，少年耳根子處燒的一片通紅，說話結結巴巴道：“我……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現在在清源路附近的店鋪裏，店鋪名叫漪瀾，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
五分鐘后，凌睿來到了這家叫做漪瀾的服裝店。
店內燈光通亮，裝修風格可以用奢華來形容，一般平民百姓往門前經過，兜裏沒錢都不敢進去逛一圈。
他推門進去，迎面兩個容貌姣好的小姐姐迎了上來，身上的工作制服將身材曲線勾勒得玲瓏有致。
連接待顧客的服務員，都打扮得如此光鮮亮麗。
凌睿身上穿著一件30塊的廉價t恤，生澀地嗓音說：“我是來找你們老板的，剛才跟她約定好了。”
小姐姐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你是凌睿吧！剛才江柚姐交代過讓你去休息室找她，我領你過去吧！”
凌睿抿了抿唇，跟在對方身后往裏走。
經過走廊，裏面又是一番天地。
真皮沙發軟椅裏靠著一個時裝麗人，她扎了個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握著一只平板電腦，好像在跟誰語音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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