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走投無路,這句話自然也被她當作了救命稻草。
“我記不太清了,若是能當面見見,說不定能認出來。”
“尊上,您看……”小童偏頭望向姜盈袖。
“去吧去吧。”
小仙童朝盈袖仙君請示一番后,蹦蹦跳跳地沖不遠處紫竹林裏的仙鶴跑去,緊接著便乘鶴飛走了。
現在門口便只剩下了郁山蝶和姜盈袖兩人。
姜盈袖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想什么呢?”
郁山蝶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實情。
盈袖仙君這人看起來是挺好相處的,看起來還和大師姐有不淺的交情,就算自己把實話告訴她,應該也沒什么大問題。
但,知道這事的人越多,蕭厭竹就越可能發現自己說謊,萬一……
“無妨,不愿說也無所謂,本君本就不愛打聽別人私事兒,只是光讓你站在這兒也不太好,叫人見了,還以為本君苛待宗門小輩呢。”
姜盈袖看出了她的為難,笑著一揮袖,指了指身后的浮云殿。
“走吧,反正她也不會馬上回來,先進殿喝杯茶。”
郁山蝶偏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沙沙作響的紫竹林,莫名想起了師姐那把劍,回過神來,發現盈袖仙君已經走出有五步遠了,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兩人穿過栽滿各種奇異紫色植物的庭院,停在了浮云殿門口。
“你似乎對這裏很好奇?”姜盈袖忽然轉身望向她。
“沒有沒有。”郁山蝶擺擺手,從一株歪脖子紫松上收回目光。
眼下顯然不是閑聊的時刻,再說了,她也沒有那個心情閑聊,因此即便內心好奇得像貓抓一樣,她也裝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姜盈袖見狀也不惱,依舊眸中含笑,提起泛著紫色流光的下裳,施施然跨過門檻,招呼著她往屋裏走。
“不必客氣,你是尋真的師妹,就相當于是我的師妹,來,拿著。”
她不知道從哪兒提了個精致的紫玉小壺,斟滿一杯茶后,將配套的紫玉杯遞到郁山蝶手中。
郁山蝶接過茶,心中卻依舊想著孟遙的事,走著走著,茶水竟灑出了一大半,濺得裙擺上全是水漬。
按理來說,這水漬也算顯眼,但不知為何姜盈袖卻沒有替她拈決清理,反而目光變得有些深奧莫測。
“小蝶小友,本君記得,不久前的外門弟子考試,你可是奪得了頭籌?”
郁山蝶沒料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事,剛喝的一口茶還沒咽下去,嗆得連連咳嗽。
姜盈袖這才一揮手,不僅替她止了咳,還把裙擺上的水漬給一并清理了。
“我其實……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主要是靠著天道法器才勉強入了內門。”
盈袖仙君畢竟算是她的長輩,就算她現在不想閑聊,但禮數還是不能少的,因此便將實話告知出來。
她說著,將空調遙控器從小貓包裏掏了出來,放在兩人之間的小桌上往前推了推。
“就是這個。”
郁山蝶本以為她會將空調遙控器拿起來仔細觀察一番,卻沒料到她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目光在上面停留不過瞬息,仿佛眼前放的不過是最尋常的黃級法器一般。
姜盈袖慵懶地靠在繡著紫竹圖案的軟墊上,端起茶杯淺啜一口后,緩緩開口道:“你心性純真,這并不是壞事,只是這世上,卻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幫的。”
郁山蝶對上她的目光,似乎感覺自己的心思在她面前無所遁形,心狂跳不已。
姜盈袖卻淺笑一聲。
“本君是說,收菜這種小事,犯不著讓仙君出手。”
郁山蝶松了口氣,剛想應聲,卻沒想到她拖長音,朝屏風后招了招手:“你說是吧?厭竹仙君。”
某人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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