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在拿過他的車票的時候，再也沒忍住，“你們都去杜家村啊？”
都？
那個女孩子也去杜家村嗎？
鴉透點點頭，準備將車票接過來，然而胖女人卻不給，“一上午已經有十幾個去杜家村的了，現在又有三個，你們去杜家村干什么的？”
好像就是平常的聊天，胖女人的眼睛又一直盯著他，好像一定要等到他的答案。
連本來要走的女生也停了下來。
鴉透垂放在褲邊的手縮了縮，“參加葬禮。”
胖女人恍然大悟，將手上的車票遞了回去，“這樣啊，難怪這么多人趕回去，一個村的估計都是親戚。”
她好像真的只是隨便提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答案究竟合不合格，鴉透捏緊車票走了出去。
那個女孩子已經離開了。
等鴉透找到那輛長途汽車上車的時候，車上幾乎坐滿了人。
長途汽車車上的味道很難聞，還有像什么東西腐爛之后發出的氣味，混在一起讓人想吐。
鴉透有些暈車，聞到車上的味道皺起眉。
地上的痕跡已經干涸，而最后一排正中間的位置坐著一個戴著帽子穿著格外怪異的人。他見到鴉透上來之后抬起頭，帽子下是一張格外崎嶇的臉，隨后又低下了頭。
司機抽了根煙，催促道：“快找位置坐著，五分鐘之后發車。”
車上的位置沒多少了，一處是靠近那個奇怪的戴帽男附近的座位，還有一處是中間位置，前后兩個空位連在一起。
三個空位，鴉透選在了一前一后座位的那個前。
他在坐下前環顧了一圈四周，見到了那個紅毛卷發，但那個跟他有相同目的地的女生卻不在。
可是她明明在自己之前出來啊，去哪兒了？
鴉透有點發呆，對這些跟自己有著相同目的地且疑似玩家的人有些在意。
在即將發車的前一秒，前面傳來動靜，“你怎么才來？”
鴉透歪了歪頭，終于見到了那個不見了的女孩子。
她小聲開口，有些歉意，“突然鬧肚子，去上了個廁所，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趕快上去。”
女生環視了一圈，在所有人中間看到了鴉透。
她剛剛洗過手，手上還沾著水珠，走過來坐在他的身后，慢慢用紙巾擦著手，“謝謝你的紙巾。”
鴉透不太懂她為什么要道三次謝，只隱隱覺得她走過去的時候身上有股血腥味。
“不用謝。”
……
車子發動。
長途汽車不算安靜，有誰手機公然放著音樂，有誰打電話聊家裏長家裏短。
主系統安排前置劇情一定有它的理由，只是現在鴉透還沒辦法找出來，只好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觀察一切。
他身邊坐著一個抱著東西的中年男人，低著頭好像在睡覺。
放在過道上的菜籃子，還有各種編織袋看著都很平常，整輛車不正常的似乎只有剛剛他上來時看見的那個戴帽男。
他只確定那個紅毛卷發是玩家，女孩子是不是他不太清楚。
紅毛卷發是行動派，從他剛剛立刻詢問胖女人就能看出來，此時車子開動沒兩分鐘，他就開始詢問坐在他身邊的人。
聲音不算小，只是在車上太吵，他前面的人還在大聲放著音樂，饒是鴉透都只能模糊聽個大概。
紅毛卷發跟那人不知道談了什么，就見他突然失聲叫道：“我們要坐三個小時？”
那人回了什么，但他聲音太小，鴉透聽不太清。
然而詭異的是，本來吵鬧的長途汽車聲音不知為何越來越小，連他前面那人也將音樂停了下來，導致那人的后半句在安靜下來的車內格外突兀。
“……你們等會兒還要轉車呢，這輛車可不會送你們到村門口。”
紅毛卷發更奇怪了，“那為什么還有個站叫杜家村？”
都不送門口那為什么這個站臺要叫杜家村。
“又不一定是得到了才能叫，你這人真奇怪。”那人沈默了一下，“你不會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吧？”
紅發卷毛自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我高中就從這裏出去了，很久沒回來發現都大變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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