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那裏問不出什么，但歌默可是歌若的弟弟，知道的絕對不會比莫問少，所以蘇瀟若決定從這個弟弟這裏下手，不過歌默是誰，比清寒山還要冰冷的大冰塊，如果給他拒絕的機會，一定不會買她的賬。所以蘇瀟若根本就不能給歌默任何機會。直接拽到自己的屋子裏。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歌默一點不客氣，直接走過去在桌邊坐下，然后倒了一杯茶說道。

“但是你就是不會告訴我對嗎？”蘇瀟若在一旁坐下，琴瑟自然是個明眼人，見兩人說話，立馬退下，順帶將門關上。

172反常

“有些事知道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只會增添傷害，又是何必呢？”歌默的語氣中更多的是感慨，好像其中真的有許多的難言之隱，而這些，對蘇瀟若來說必定不是好事。

“可這是我的事，痛不痛苦也要你說了我自己才能做決定。”蘇瀟若不客氣的說道，一激動也忘了自己此刻正有求于人。其實她原本并沒有那么執著于歌若的事情，可如果那些事會影響到現在的自己，她就不能不去弄個明白了。

只是她再如何激動也抵不過歌默的直接沈默。蘇瀟若最討厭他沈默，這也是她感到最無可奈何的地方。如果歌默肯說話，自己說不定還有機會從他的口中套出一些事情來，總能發現一點端倪。可如果不說話，那就是無論自己怎么問都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更何況歌默原本就少言寡語，沈默起來，就別想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蘇瀟若盯著歌默，在她看來，自己是有權得知這件事的，他們卻都瞞著她，能不生氣么？得知真相后如何去做是她需要決定的，而不是由他們自以為的好意決定。

見歌默還是不肯說話，蘇瀟若一氣之下說道：“好，你不說是吧，那我就只有去找知道這件事的人問了。”

***

翌日。蘇瀟若如約到了石洞之中，這一次甚至連琴瑟也沒跟著。雖然不知道歌若和琴瑟的關系，但人生起氣來難免會遷怒。而且只身前來或許會好一些。

蘇瀟若很好奇究竟是誰想要見她，其實她也覺得很奇怪，魔界黑界應該才是歌若常去的地方，特別是黑界，那可是當初歌若一手設下的，而且應該是萬念俱灰下設下的。其中自然包含了歌若許多的感情，可是這一切，蘇瀟若都沒有任何印象，偏偏對清寒山的山洞有些熟悉的感覺，這也未免太奇怪了。

所以蘇瀟若猜測當初歌若必定與仙族有什么關系，在這山洞裏又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引得歌若永遠都不會忘記。而莫問也曾說過，當初歌若就曾被仙族追殺。而且甚至到了妖族都保不住她的地步，所以才必須要躲到另一個世界去。

所以沒有半分猶豫，蘇瀟若直接就走進了山洞之中。她倒真的有些期待今日出現的究竟會是什么人。是她曾見過的，還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那個人，又與當年的歌若有什么關系。

哪知道站在石洞裏等了許久。等到的卻還是只有青蓉一個人而已。

聽到巖石移開的聲音之后，蘇瀟若立馬看過去，卻只見青蓉一個人從石后走出來，等了片刻，那巖石后的路依舊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看青蓉的樣子，也不像是還有人的。蘇瀟若便自己走到那條暗道前，立在那裏張望了許久，卻也沒看到第二個人的出現。

于是轉過頭疑惑的看著青蓉，只見青蓉沖她笑笑。這人不會是想要告訴她，青蓉就是那個告訴她當年之事的人吧？

不過很顯然這個猜測是不成立。青蓉的年紀自然沒有千歲，甚至對于千年前的事情都不是那么清楚，若她真的認識歌若的話。當初四人游歷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蘇瀟若的真實身份了。自然不會讓她跟著莫問離開，自然可以阻止今日的事情發生。

所以在蘇瀟若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的時候，對方立馬好笑的搖搖頭，指著巖石后的密道說道：“那人早就等在石洞外面了。你跟我過去就能見到他了。”

“他為什么不親自來？”既然是他想見她，為什么不肯進石洞來？還一定要把事情弄得如此神秘。似乎是有意無意的將她往外引。秘道外是哪裏蘇瀟若并不知道，所以有些猶豫。雖然青蓉應該不會再騙她，但總覺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太對勁，倘若那人有心要見她，跟著青蓉來此應該也沒多大影響吧？只是看著青蓉滿臉的真誠，懷疑的話一時間倒也說不出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與他們還是朋友。如今正是她希望的樣子，蘇瀟若擔心自己一問，關系就會重新回到當初對立的時候，她的朋友的確很少，而想青蓉這般，在初來這個世界就認識的，那就更少了。所以，她才會如此珍惜和他們的友誼。

“這裏有可能會被人發現，若是惹來別的魔族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可能事情還沒來得及說，就得先打一場了，”青蓉依舊巧笑嫣然，“不用擔心，我難道還會騙你么？就算我是騙你的，難道還能猜得到你昨日會找到山洞來，放心吧，那人確實是知道當年的事情的。”

青蓉這一說，蘇瀟若倒真的無話可說了，點點頭。既然她已經選擇相信青蓉，并且來了這裏，沒理由人還沒見著就離開了，她一向不是這樣的人，既然已經決定來了，那多走幾步路去見那個人也算不了多為難的事。總之，不要白走一趟就行了。

只是之前不是沒有被騙出去的經歷，雖然青蓉不像是在騙人，而她也的確對這裏很熟悉，說得也很對，如果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又怎么可能在這裏等著。但話雖如此，蘇瀟若總還是有些猶豫，看了看身后，最終還是決定于青蓉一起走進密道之中。

密道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甚至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于是隨手捏了個火咒來照明。這些小法術對如今的蘇瀟若而言可以說是信手拈來了，她身體裏除了歌若的法力外，還有妖石的力量，雖然如今還不能使出全部的力量，但對于現在的她而言，對付普通人也算是綽綽有余。

兩人四周兩丈的距離瞬間也明亮起來，青蓉原本在前面帶路，感覺到光亮之后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什么都沒說，又繼續往前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瀟若總覺得青蓉自從說完見面時的兩句話之后就格外的沈默，完全不像昨日的模樣，兩人年紀相仿，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然而這一路走來，青蓉卻什么話都不說，只是一味的往前走去。

整個石洞裏只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這種沈默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奇怪。

蘇瀟若倒也沒有要主動說話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青蓉是奇怪沒錯，但她更好奇從密道走出去后見到的人究竟會是誰，是誰這么怕被魔族發現？連青蓉都敢走進來，而且不是說那人之前也都在山洞裏等著自己么，怎么今日突然就不敢在山洞裏現身了？

而要說怕被魔族發現的人，眼下莫問他們要找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青寒，至于其與仙族，雖然依舊對立，但也并非那么重要，不至于一定要帶她出去見面。只是當日在九華山上匆匆一瞥，蘇瀟若依稀還記得青寒的樣子，并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

自己既然對一個石洞有點印象，對那個人不可能沒有任何感覺吧？所以在外面等她的人應該不會是青寒才對，何況現在，他一定是有多遠躲多遠，哪裏會冒險來見她？

又走了許久，前方終于出現了亮光，顯然是快出密道了，青蓉見到亮光之后也加快了腳步，到后來幾乎是小跑著過去的。蘇瀟若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跑了起來，急匆匆的樣子，相視比她還要心急。本想叫住她，哪知道還未開口青蓉反而跑得更快了。

“青蓉。”蘇瀟若跟著她跑了出去，雖然在密道之中她用了火咒，但突然見到陽光，而周圍又全都是白雪，難免還是有些刺眼，于是用手擋住，瞇起眼睛。

只見一人背對著她們，立于一顆滿是白雪的松樹邊，似乎是已經等了很久了。

蘇瀟若忽然就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似乎曾在什么地方見到過。心砰砰的跳了起來，難道真的是當年歌若認識的人？只一個背影自己就能覺得熟悉，似乎應該真的是歌若的故人。

但是蘇瀟若又覺得不太對，這是一種感覺問題。這種熟悉之感與對她石洞的那種隱約的熟悉不同，這人就像是不久之前才見過一般，似乎是確確實實存在她的記憶之中的。

蘇瀟若轉頭去看青蓉，然而對方原本靈動的目光卻已經失去焦點，恍若失了神一般，麻木的看著前方，連表情也是怔怔的，不太正常。這前后的變化也未免太大了點吧？蘇瀟若上前抓住她的肩，搖了搖，試圖把她的註意力給拉回來，這樣的青蓉讓她覺得陌生而且可怕，于是忍不住喊道：“青蓉？你怎么了？”

哪知道自己的手才放上去就被青蓉一把抓住，接著反手背到她的身后。蘇瀟若一怔，居然也忘了反抗，只是註意著青蓉的表情，依舊是毫無焦距的雙眼，這根本不是平日的那個女子，如今看起來倒像是被人控制一般，沒有自己的意志，完全如木偶一般的行動著。

只是動作雖然僵硬，但力道卻大的出奇，蘇瀟若再想掙脫，卻根本不能撼動一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173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