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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虎狼之心（1 / 2）

她冷冷道：“你根本不關(guān)心身邊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明知秦歡身負(fù)隱秘，卻選擇避而不問，明知途門左氏接近一個(gè)鄉(xiāng)野村夫必有所圖，卻選擇視而不見。明知星羅河對岸莫名出現(xiàn)大量走尸事有蹊蹺，卻選擇無腦地信任義正盟！”

“你一心只想回到方子越身邊，討他歡心，好繼續(xù)依附他信仰他，這樣一切痛苦就不用自己承擔(dān)，一切是非黑白就不需要自己來判斷……”

“住口！”連枝崩潰地捂住耳朵，可那些聲音卻從指縫中鉆進(jìn)去，好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凌遲般割在心頭血肉上。

疏月所言針針見血，她竟然一句也無法反駁，她只是遵從了師父的教導(dǎo)，斬殺魔人，除此之外，心無雜念……

她從未想過那些忽略的事情會醞釀出今日的后果……

是不是她再刨根問底一些，是不是她不跟花臣一起離開，今日這一切的一切，就可以避免？

是不是她沒有將方子越視作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撐和依賴，她便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恨意再次彌漫心頭，她覺得這個(gè)世道真真荒唐可笑。

她花了多少年努力才讓自己變得如此壓抑而寡情，到頭來還是被人說錯(cuò)？！

鋒芒畢露是錯(cuò)，斂盡鋒芒也是錯(cuò)！老天究竟想要她怎么樣？！

昏黃的天空開始陰云密布，疏月眼見天氣生變，心頭煩躁，正想拉連枝先找個(gè)草棚躲雨，伸出一半的手卻生生縮了回去。

她周身彌漫著一種驚人的氣韻，雖然淡薄，疏月卻無比熟悉——那是小姐心魔發(fā)作時(shí)，控制不住會流露出的氣韻。

那氣韻若徹底發(fā)作，山崩海嘯，恐怖至極。

她連連后退數(shù)十丈，心頭砰砰直跳。

是她太心急了嗎？

心中信仰一朝顛覆，那種脆弱的心靈會崩潰嗎？

暴雨整整下了一夜，連枝便在雨中站了整整一夜，疏月帶著重傷，根本熬不住，派人在這裏盯著連枝，自己連夜趕回了寂月山莊。

等第二日雨稍停，她帶著還未痊愈的傷口再次出現(xiàn)在村裏，連枝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靜靜站在那裏，仿佛石化。

她小心靠近，輕聲問道：“你打算一直這樣站到什么時(shí)候？”

連枝聞言，微微抬頭，那眼眸直視而來，疏月只覺心頭一悸，竟下意識想要回避。

那雙和小姐一模一樣的眼眸，連眼型都變得那般妖嬈冷艷，只是那目中寒芒，卻和小姐冷淡無波的眸完全不像。

她究竟想到了什么，讓她一夜之間好像變了一個(gè)人一樣？

她忽然開口，聲音帶著連夜淋雨的沙啞：“你說過，牽魂蠱，魂命相連。”

疏月蹙眉：“是，我說過。我也說過，別去打君寒硯的主意，他力量強(qiáng)于你太多，要死你先死，要感應(yīng)他先感應(yīng)，他掌控牽魂蠱的力量遠(yuǎn)勝于你，就算你自殺，他也未必立時(shí)會死，到時(shí)候他腦子不好弄個(gè)毀天滅地，你的罪過就真的大了。”

連枝微微垂眼，修長的睫毛覆蓋下來。

“那是不是說，如果我的力量勝于君寒硯，我就能掌握牽魂蠱的主動權(quán)，要死他先死，要感應(yīng)我先感應(yīng)？”

一句話，說得疏月瞠目結(jié)舌，半天沒憋出一個(gè)字。

這人，腦袋不僅忽然開竅了，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聳人了，比君寒硯強(qiáng)大？

疏月覺得那一天最好永遠(yuǎn)不要到來，這世道真的經(jīng)不起兩個(gè)魔頭一起折騰。

“是不是？”連枝執(zhí)著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