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麝余香銜語燕佩環新鬼泣啼烏(2)
方怡心中形象,搶先邁步進去。
齊樂白了他一眼,不再去理他。反是拉了余下六人到一旁屋檐下,低聲囑咐:“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咱們一會去了裏面,不論見著什么,聽著什么,都莫要慌張害怕。至于那伙人馬,咱們則能避就避,不與他們打交道是最好。”方怡見過齊樂的“本事”,有些緊張道:“你可是對這大屋知道些什么?”齊樂想,這莊家遺孀是刻意低調在此,我還是不要說破為好。便安慰:“這裏是有些東西,可是不會害人,你不必害怕。”齊樂這樣一說方沐二人更是緊張,雖說齊樂說得是信心滿滿,可畢竟鬼怪之物,大家都沒見過,自然還是有些害怕。吳立身與敖彪二人倒是因為沒見過齊樂的“神算”,只覺得她神神叨叨的,認為是小孩把戲,又在開些玩笑,沒往心裏去。
如此囑咐完,眾人進了大屋。大門裏面是個好大的天井,再進去是座大廳。有人從身邊取出油包,解開來取出火刀火石,打著了火,見廳中桌上有蠟燭,便去點燃了。眾人眼前突現光亮,都是一陣喜慰,見廳上陳設著紫檀木的桌椅花幾,竟是大戶人家的氣派。
徐天川心下嘀咕:“桌椅上全無灰塵,地下打掃得這等清潔,屋裏怎會沒人?”又想起齊樂的囑咐,便提高了些防備。
只聽一名漢子說道:“這廳上干干凈凈,屋裏有人住的。”另一人大聲嚷道:“餵,餵,屋裏有人嗎?屋裏有人么?”大廳又高又大,他大聲叫嚷,隱隱竟有回聲。回聲一止,四下除了大雨之聲,竟無其他聲息。眾人面面相覷,都覺頗為古怪。
一名白發老者問徐天川道:“你們幾位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么?”齊樂雖是囑咐對這些人是能避則避,可對方畢竟開口問起,都是江湖中人,自己也不好不答,徐天川便道:“在下姓許,這幾個有的是家人,有的是親戚,是去山西探親,不想遇上了這場大雨。”那老者點了點頭,見他們七人中有老頭有小,又有女子,也不起疑心,說道:“這屋子可有點兒古怪。”
又有一名漢子叫道:“屋裏有人沒有?都死光了嗎?”停了片刻,仍是無人回答。死光了?聽到這,齊樂冷笑乜了那漢子一眼。那老者坐在椅上,指著六個人道:“你們六個到后面瞧瞧去!”六名漢子拔兵刃在手,向后進走去。六人微微弓腰,走得甚慢,神情頗為戒懼。耳聽得踢門聲,喝問聲不斷傳來,并無異狀,聲音越去越遠,屋子極大,一進走不到盡頭。那老者指著另外四人道:“找些木柴來點幾個火把,跟著去瞧瞧。”那四人奉命而去。
齊樂等七人坐在大廳長窗的門檻上,誰也不開口說話。徐天川見那群人中有十人走向后進,廳上尚有八人,穿的都是布袍,瞧模樣似是什么幫會的幫眾,又似是鏢局的鏢客,卻沒押鏢,一時摸不清他們路子。
沐劍屏忍不住道:“齊……齊大哥,你說這屋真有鬼么?”齊樂還沒回答,劉一舟搶著說話:“當然有鬼!什么地方沒死過人?死過人就有鬼。”沐劍屏打了個寒噤,身子一縮。劉一舟道:“天下惡鬼都欺善怕惡,專管迷小孩子。大人陽氣盛,吊死鬼啦,大頭鬼啦,就不敢抬惹大人。”劉一舟只當齊樂是比自己小多了的。齊樂從衣襟底下伸手過去,握住了沐劍屏,說道:“人怕鬼,鬼更怕人呢。一有火光,鬼就逃走了。”
只聽腳步聲響,先到后面察看的六名漢子回到廳上,臉上神氣透著十分古怪,七嘴八舌的說道:“一個人也沒有,可是到處打掃得干干凈凈的。”床上鋪著被褥,床底下有鞋子,都是娘兒們的。”“衣柜裏放的都是女人衣衫,男人衣服卻一件也沒有!”這下齊樂更加肯定了,這裏必定就是莊家大宅,只是不知雙兒她們幾時會出來。
劉一舟大聲叫道:“女鬼!一屋子都是女鬼!”眾人一齊轉頭瞧著他,一時之間,誰都沒出聲。突然聽得后面四人怪聲大叫,那老者一躍而起,正要搶到后面去接應,那四人已奔入廳,手中火把都熄滅,叫道:“死人,死人真多!”臉上盡是驚惶之色。
那老者沈著臉道:“大驚小怪,我還道是遇上了敵人呢。死人有什么可怕?”一名漢子道:“不是可怕,是……是稀奇古怪。”那老者道:“什么稀奇古怪?”另一名漢子道:“東邊的一間屋子裏都……都是死人靈堂,也不知共有多少。”那老者沈吟道:“有沒有死人和棺材?”兩名漢子對望了一眼,齊道:“沒……沒瞧清楚,好像沒有。”那老者道:“多點幾根火把,大伙兒瞧瞧去。說不定是座祠堂,那也平常得很。”他雖說得輕描淡寫,但語氣中也顯得大為猶豫,似乎明知祠堂并非如此。他手下眾漢子便在大廳拆桌拆椅,點成火把,向后院涌去。
徐天川心下不由對齊樂更是佩服。道:“我去瞧瞧,各位在這裏待著。”跟著眾人之后走了進去。
敖彪問道:“師傅,這些人是什么路道?”吳立身搖頭道:“瞧不出,聽口音似乎是魯東,關東一帶的人,不像是六扇門的鷹爪。莫非是私梟?可又沒見帶貨。”劉一舟道:“那一伙人也沒什么大不了,倒是這屋中的大批女鬼,可厲害著呢!”說道向齊樂伸了伸舌頭。方怡見了,便緊了緊握住齊樂的手。沐劍屏顫聲道:“劉……劉師哥,你別老是嚇人,好不好?”劉一舟道:“小郡主,你不用擔心,你是金枝玉葉,什么惡鬼見了你都遠遠避開,不敢侵犯。惡鬼最憎的就是不男不女的太監。”方怡柳眉一軒,臉有怒色,待要說話,卻被齊樂扯了扯衣袖,見她輕笑著搖了搖頭,就忍住了。
過了好一會,才聽得腳步聲響,眾人回到大廳。徐天川低聲道:“七八間屋裏,共有三十來座靈堂,每座靈堂都供了五六個、七八個牌位,看來每一座靈堂上供的是一家死人。”劉一舟道:“嘿嘿,這屋子裏豈不是有幾百個惡鬼?”徐天川搖了搖頭,他見多識廣,可從未聽見過這等怪事,過了一會,緩緩的道:“最奇怪的是,靈堂前都點了蠟燭。”方怡,沐劍屏二人同時驚叫出來。
一名漢子道:“我們先前進去時,蠟燭明明沒點著。”那老者道:“你們沒記錯?”四名漢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搖了搖頭。那老者道:“不是有鬼,咱們遇上了高人。頃刻之間,將三十幾座靈堂中的蠟燭都點燃了,這身手可也真敏捷得很。許老爺子你說是不是呢?”最后這句話是向著徐天川而說。徐天川假作癡呆,說道:“咱們恐怕沖撞了屋主,不……不妨到靈堂前磕……磕幾個頭。”
雨聲之中,東邊屋中忽然傳來了幾聲女子啼哭,聲音甚是凄切,雖然大雨漸瀝,這幾下哭聲卻聽得清清楚楚。劉一舟只嚇得張口結舌,臉色大變。眾人面面相覷,都是毛骨悚然。過了片刻,西邊屋中又傳出女子悲泣之聲。劉一舟,敖彪以及兩名漢子齊聲叫道:“鬼哭!”
那老者哼了一聲,突然大聲道:“咱們路經貴處,到此避雨,擅闖寶宅,特此謝過,賢主人可肯賜見么?”這番話中氣充沛,遠遠送了出去,過了良久后面沒絲毫動靜。那老者搖了搖頭,大聲道:“這裏主人既然不愿接見俗客,咱們可不能擅自騷擾,便在廳上避一避雨,一等天明雨停,大伙兒盡快動身。”說道連打手勢,命眾人不可說話,側耳傾聽,過了良久,不再聽到啼哭之聲。
一名漢子低聲道:“章三爺,管他是人是鬼,一等天明,一把火,把這鬼屋燒成**的一片白地。”那老者搖手道:“咱們要緊事情還沒辦,不可另生枝節。坐下來歇歇罷!”眾人衣衫盡濕,便在廳上生起火來。有人取出個酒葫蘆,拔開塞,遞給那老者喝酒。
那老者喝了幾口酒,斜眼向徐天川瞧了半晌,說道:“許老爺子,你們幾個是一家人,怎地口音不同?你是京城裏的,這幾位卻是云南人?”
徐天川笑道:“老爺子好耳音,果然是老江湖。我大妹子嫁在云南。這位是我妹夫。”說道向吳立身一指,又道:“我妹夫,外甥他們都是云南人。我二妹子可又嫁在山西。天南地北的,十幾年也難得見一次面。我們這次是上山西探我二妹去。”他說吳立身是他的妹夫,那是客氣話,當時北方風俗,叫人大舅子,小舅子便是罵人。
那老者點點頭,喝了口酒,瞇著眼睛道:“幾位從北京來?”徐天川道:“正是。”那老者道:“在道上可見到一個太監?”
此言一出,徐天川等心中都是一凜,幸好那老者只註視著他,而徐天川臉上神色不露,敖彪,沐劍屏臉上變色,旁人卻未曾留意。徐天川道:“你說太監?北京城裏,老的小的,太監可多得很啊,一出門總撞到幾個。”那老者道:“我問你在道上可曾看到,不是說北京城裏。”徐天川笑道:“老爺子,你這話可不在行啦。大清的規矩,太監一出京城,就犯死罪。太監們可不像明朝那樣威風十足了。現下哪個太監敢出京城一步?”那老者“哦”了一聲,道:“說不定他改裝了呢。”徐天川連連搖頭,說道:“沒這個膽子,沒這個膽子!”頓了一頓,問道,“老爺子,你找的是怎么個小太監?等我從山西探了親,回到京城,幫你打聽打聽。”那老者道:“哼哼,多謝你啦,就不知有沒有那么長的命。”說著閉目不語。
徐天川心想:“這批人既不是天地會,又不是沐王府的,十之□□,沒安著善意,可得查問個明白。最怕是沖著齊香主來的。”就開口道:“老爺子,北京城裏的小太監,只有一位大大的出名。他大名兒傳遍了天下,想來你也聽到過,那便是殺了奸臣鰲拜,立了大功的那一位。”那老者睜開眼睛,道:“嗯,你說的是小桂子公公?”徐天川道:“不是他還有誰呢?這人有膽有勇,武藝高強,實在了不起!”那老者道:“這人相貌怎樣?你見過他沒有?”徐天川道:“哈,這桂公公天天地北京城裏溜達,北京人沒見過他的,只怕沒幾個。這桂公公又黑又矮,是個小胖子,少說也有十□□啦。”
方怡握著齊樂的手掌緊了一緊,沐劍屏的手肘在她背心輕輕一撞,都是暗暗好笑。齊樂本來就一直在想莊家之事,這時見徐天川沒事去惹那些神龍教的人,一時只剩等會兒會不會動手的擔憂了。她就是知道因為這次動手方沐二人便被抓去了神龍島,是以自己刻意避開,再三叮囑莫要招惹這些人,真是不知怎么徐天川又忍不住了!
那老者道:“是么?我聽人說的,卻是不同。聽說這桂公公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就是狡猾機伶,只怕跟你那個外甥倒有幾分相像,哈哈!”說著向齊樂瞧去。劉一舟忽道:“聽說那小桂子卑鄙無恥,最會使蒙汗藥。他殺死鰲拜,便是先用藥迷倒的,否則這小賊又膽小又怕鬼,怎殺得了鰲拜?”向齊樂笑吟吟地道:“表弟,你說是不是呢?”齊樂心下叫苦,知道糟了!果不其然,吳立身聞言大怒,反手一掌,向劉一舟臉上打去。劉一舟低頭避開,右足一彈,已站了起來。吳立身這反手一掌,乃是一招“碧雞展翅”,劉一舟閃避彈身,使的是招“金馬嘶風”,都是“沐家拳”招式。一個打得急,一個避得快,不知不覺間都使出了本門拳法。
那姓章老者霍地站起,笑道:“好啊,眾位喬裝改扮得好!”他這一站,手下十幾人跟著都跳起身來。那老者喝道:“都拿下了!一個都不能放走。”
吳立身從懷中抽出短刀,將頭向左一搖,砍翻了一名漢子,向右一搖,又一名漢子咽喉中刀倒地。那老者雙手在腰間摸出一對判官筆,雙筆互擦,發出滋滋之聲,雙筆左點吳立身咽喉,右取徐天川的胸口,以一攻二,身手快捷。徐天川向右一沖,左手向一名大漢眼中抓去。那大漢后仰急避,手中單刀已被奪去,腰間一痛,自己的刀已斬入了自己肚子。那邊敖彪也已跟人動上手。劉一舟微一遲疑,解下軟鞭,上前廝殺。對方雖然為多,但只那老者和吳立身斗了個旗鼓相當,余下眾人都武功平平。
齊樂握了匕首在手,護在方沐二人身前,低聲說道:“今日咱們皆有一劫,若是最終仍是避不過,你們無論如何都需記住,天涯海角,萬事有我,莫要心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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