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哈密瓜抱到沙發(fā)上,回頭問:「牠有吃東西嗎?」
「沒有…牠從昨晚就沒吃了,我以為…牠是不習(xí)慣新環(huán)境?!棺载?zé)不已的元若洺一直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你把罐頭加熱后,放在手上試著餵牠?!棺S黻柲闷鹗謾C走向陽臺說:「我問問看有沒有獸醫(yī)能看診。」
他趕緊照著做,將溫?zé)岬呢堬暳戏旁谡菩闹?,湊到哈密瓜面前,本來興趣缺缺的哈密瓜鼻子動了動,竟然開口吃了。
元若洺大喜,怕動作過大驚動牠,伸在半空中的右手只敢微微顫抖,雖然最后僅吞下平常一半的份量,但終于突破現(xiàn)狀。
過程中他一直聽見祝禹陽在道歉,新家隔音并不好,男人一通通電話接著打,也就一句句的抱歉。
三更半夜打擾別人需要有十足的勇氣,何況祝禹陽連許久未聯(lián)絡(luò)的朋友都打了電話,更別提開場白該有多尷尬。
為了在凌晨找到一位愿意看診的獸醫(yī),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我朋友說她朋友的男朋友是獸醫(yī),可能可以幫忙?!棺S黻柣氐绞覂?nèi),說了一句象是繞口令的話。
「她如果連絡(luò)上對方會打電話回來?!龟P(guān)系扯得有些遠,但有希望總是好事。
元若洺點了點頭后問:「你怎么知道放手上牠就會吃?」
「他剛開刀完的那陣子,也不怎么吃飯,我上網(wǎng)查過后才知道有這個方法?!棺S黻栐跔媲岸琢讼聛?。
同樣的情形換作是他卻不知所措,元若洺有些羞愧,他又問:「不過牠一直在吐,還餵牠吃東西會不會不好?」
「以前醫(yī)生有說,貓空腹的時間太久就會吐,就算吐了還是得餵牠,沒吃東西情況永遠不會改善?!?
他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想來經(jīng)常都是祝禹陽帶哈密瓜就診,也許是其中一次得到的信息。
元若洺站在對方身后,百感交集的說:「你都記得啊…」
男人溫柔的摸摸貓咪的頭,好一陣子的沈默后,開口,仍是一貫平靜的語氣,「因為你不是說…牠是我們的孩子嗎?」
手中的碗差點摔了。
胸口就像被刨了心,刀子在他體內(nèi)攪得血肉模糊,疼得說不出一句話。
元若洺壓抑著排山倒海的悲慟,視線模糊的凝視著男人的后腦杓。
那是一個玩笑,還是很久以前自己隨口說出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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