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在齊修遠的沈睡的時間中,李大夫帶著幾個實習(xí)醫(yī)生來查過房。他查看了修遠的腿部狀況,并叮囑了方蓮一些需要註意的事項,最主要的就是別讓病人的情緒太過激動。
中間,凌謙和齊名山也都打電話來詢問了修遠是否醒過來。他們好像都很忙,電話那頭顯著很嘈雜。其余的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方蓮在陪伴著齊修遠。
今天的天氣好像不太好,天邊的云彩遲遲不散,將陽光一層層的籠罩住,只看的見些許光暈。人的心情好像也受天氣的影響,變得有些沈重。
過了許久,齊修遠的眼睛輕輕的顫動著,慢慢的他重新睜開了眼睛。方蓮發(fā)現(xiàn)齊修遠醒了,趕緊站起來,緊張的看著他,“修遠,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需要什么嗎?”
齊修遠這次醒過來,并沒有再掙扎吵鬧,而是沈默的看著方蓮。方蓮被他瞧的有點不自在了,忍不住問道,“修遠,你怎么了,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找醫(yī)生?”
“方蓮,我沒事,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啊。現(xiàn)在夢醒了,該面對的事情還是要面對的,對嗎?”齊修遠低聲說道,和剛剛瘋狂的他判若兩人,“方蓮,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希望你能誠實的回答我,好嗎?”
方蓮點了點頭。
“方蓮,漫漫走了,是嗎?”齊修遠緊緊的看著方蓮,十分緊張她的回答。
方蓮看到齊修遠醒來問的第一個人不是他自己,還是路漫漫。心中五味雜陳,苦澀難當(dāng)。她看著齊修遠,一字一頓的告訴齊修遠,“對,她走了,她已經(jīng)去了美國,不會再回來了。”
齊修遠聽到方蓮的回答,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閉上了眼睛,但是他緊抿下垂的嘴角,洩露了他此刻的心痛。
方蓮看到修遠的沈默的樣子,心中涌起不安,激動的抓住他的手,說道,“修遠,你別這樣。雖然她走了,可是我還在你的身邊,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齊修遠重新睜開了眼睛,越過方蓮,看向窗外,平靜的說道,“下雨了。”方蓮隨著齊修遠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不知何時,窗外已經(jīng)下起了蒙蒙的細雨,雨點稀稀落落的灑在窗上,慢慢的越積越多,直到覆蓋住整個一扇窗。
“是的,下雨了,今天的天氣一直不太好。”方蓮應(yīng)道,她奇怪齊修遠的註意力怎么轉(zhuǎn)到窗外去了。
齊修遠繼續(xù)看著不停落下的雨點,問道,“方蓮,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方蓮看著齊修遠,眼神灼熱,認真的說道,“愛過,我現(xiàn)在仍然愛著。”
“那么你什么發(fā)現(xiàn)你愛上了他?”齊修遠平靜的低聲說著。
方蓮沒有想到齊修遠會這么問,一時楞住,不知如何回答,呆呆的看著他。
齊修遠的眼神仍舊沒有離開窗外,像是喃喃自語一般,用極輕的聲音說道,“你相信嗎,我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可笑嗎?”
“不瞞你說,以前的我,以為什么都在我的掌控中,就算愛情也是。我知道漫漫從小就喜歡我,愛著我,我一直認為她的愛比我的深。就算我之前一再的傷害她,她仍然義無反顧的愛著我。正因為如此,我以為我在愛情中是可以自信滿滿,游刃有余。”
他的嘴邊勾起一絲苦澀的弧度,苦笑著說,“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事實并非如此,我也并沒有我想的那么瀟灑。漫漫離開我的時候,我感到心中像全世界的燈熄滅了一樣的空虛,我徹底的陷入了黑暗的深淵中,無法自拔。”
“現(xiàn)在我才知道,那就是愛。我不得不承認,我已經(jīng)深深的愛上了漫漫。就像是我走在雨中,雨點一點點的灑在我的身上,開始的我并沒有察覺,但是等到我察覺的時候,我已經(jīng)全身濕透了。我想我對漫漫的愛,也是如此。也許一切都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能明白吧。”修遠痛苦的皺起了眉毛。
方蓮聽著修遠的話,她垂下了眼睛,心底感到一陣的無力。她也沒有想到,修遠對漫漫的愛竟然有那么深,一時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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