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雖然她很無理取鬧，但這也是他的選擇，不是嗎？
是他的縱容，才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也很自責。
他走了過去，心裏的嫌棄消失了不少。她感受到一陣壓力，是他帶來的。
她慢慢往后退，他臉上有邪惡的笑容，“怎么，你現在看到我就往后退了嗎？難道，我就這么恐怖了嗎？你這么討厭我，以后我們怎么相處呢？”
他皮笑肉不笑，很是駭人。
她望著他，只覺得呼吸都很急促。她很明顯地感受到，剛剛的他和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她緊張起來，心跳得很快，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了一般。
她捂住胸口，感受到那強有力的心跳，還有那時有時無的男子香，也讓她自顧不暇。
她的臉頰紅紅的，如同天空中的晚霞，“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隨意靠近我，要不然你會遭到我的反噬，我可沒有我外表這么柔弱。”
嗤！他發出了嘲笑的聲音，一臉不屑。“你一介女流，還有什么本事呢？誠然，你曾經毀掉了藥王宮，成為了當今世上最會用藥的人。但，你會對我用藥嗎？你愛我，舍得我受苦嗎？”
她臉色慘白。
她現在才知道，他這么有底氣是為了什么。他已經看透了她的真心，她藏在小心眼、自私、算計下面的真心，那一顆真心曾經很主動地告訴過她，她愛著他，不顧一切地愛著他。甚至可以付出自己所有的東西，包括生命，去愛他。
她最開始發現這樣瘋狂且席卷一切的愛時，她是嘲笑和鄙視的。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這么庸俗，她明明是最愛自己的，怎么可能會為別人付出最珍貴的生命？
只是發展到后來，她就真的知道，自己是太過天真了。
他的確有藐視自己的能力。
當他靠近的時候，她的心會跳得很快。當他離開的時候，她只覺得悵然若失，怎么做都是錯的 。當他不告訴自己真相，故作神秘的時候，她的呼吸都會很痛很痛。
她的所有感情，都被他牽引，她完全不能自已。
這樣的愛，太過灼燒了。所以，她變本加厲，將自己不舒服的小心思都發洩出來，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可是呢，藏得那么深，他還是發現了。她不愿意承認，負隅頑抗，冷笑道，“你說什么呢！你以為我是那么膚淺的人嗎？我愛你，是嗎？也許只有你自己這么覺得吧？就算是我對你下藥又能怎么樣？你聽說過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失去記憶，只記得第一眼見到的那個人嗎？”
她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帶著蠱惑性，“當你第一眼見到那個人之后，就會愛上她。而她愛不愛你，不是你能夠控制的。她的藐視、不屑、貶斥，都不會影響你愛她。而你只能沈醉于愛的痛苦泥淖裏，不能自拔。”
她淡淡地說完之后，眉眼裏的歡喜也少了很多。
他淺淺地笑了，溫柔地道，“卿雪，我現在不就服用了那一味藥嗎？我終于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傻了，明明知道你不疼我，卻還是孤註一擲喜歡你。江山我也不要了，那些弄權的朝臣我也不管了。我千裏迢迢就只為找到你，也不在乎你的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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