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獰笑起來，很痛恨地道，“你的心裏到底怎么想，我已經不在乎了。在你為了一時快意，說出那等無情的話語時，在你自鳴得意時，在你為了洩恨不惜傷害我時，我就已經對你死心了。所以，從今以后，你的事情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也不要靠我太近，我擔心自己被灼傷，你懂嗎？”
他的愛如同濃烈的火焰，她不過是一個弱小的女子而已。即使僥幸習得一身醫術，終究是醫者不自醫。
連喻初聽到她這樣的話，慢慢往后退，也知道自己做錯了。
即便是做錯了事，她至于要這么無情嗎？
他凄怨地望著她。
她獰笑一聲，轉身走人。
陶殊望著這一幕，得意地笑了。
他回頭，一拳打在陶殊的臉頰上，“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你知道她不愿意讓我們兩個斗起來，但你偏偏要挑起我們之間的戰火。你比我了解她，知道她請這些樂師來，只是想要阻止我們。但你呢，你不但沒有停手，反而煽風點火。”
陶殊的嘴角滲出血來，因為他剛剛的那一拳。
他用手擦干，冷笑道，“這一切都怪在我的頭上嗎？連喻初，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純潔的人。所有的人都要為你著想，聽你的話，你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對嗎？”
很遺憾，他沒有那個運氣。
“你得到了卿雪，但你也沒有怎么珍惜。你并沒有陪過她，反而處心積慮遠離她。你所做的一切，名義上是為了天上蒼生，實際上是為了自己。你想讓自己留名青史，永傳于后世，你以為我不明白嗎？”
他的眼神如同冷刀子，裹挾著寒風，將他的心割裂，流出血來。
“是，我是有自私的成分。但她也是支持我的啊。她若是不支持我，我丟下這江山就是。”
陶殊見他現在都還在假仁假義，不由得痛恨起來。
“當初你就很想要得到這江山吧？要不然也不會借機靠近先皇。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利用先皇的愧疚感，一直都在積蓄自己的力量。可憐虛華的外表，不過是你的偽裝而已。后來爭奪儲君之位的時候，你不僅沒有撕下偽裝，反而再披上了一張仁義的皮。我們幾個當中，最虛偽的人莫過于你。只是曾經，我們都沒有看清楚。”
他是在為顧玉靖抱打不平嗎？
他笑了，陰險的笑容，帶著威脅的氣息。“你知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什么嗎？你可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以我現在的身份，我動一動手指，你就會死在這裏。你不是一個人，還有陶王府在你身后。你的父母已經年邁，你忍心讓他們再一次失去愛子嗎？”
“你……”
陶殊手背上青筋暴露，眼神露出兇光，冷眉之中帶著蕭索。
他握著拳頭的手覆又松開，笑得著實絢爛。“行，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連喻初了。你現在站在了權力的制高點，所有人在你眼裏都是螻蟻。你按照自己的意愿玩弄著我們的生死，你笑得燦爛，我們卻哀戚自己的命運。”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他睥睨著他。
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掌握的人，面對這紛繁的人世，著實無力吧？既然這樣，他又為什么要同情這些對宿命無能為力的人，拉低自己的幸福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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