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島離市區并不遠,下了船,我們先找了家酒店,便跟著聯錚來到了江邊,江風很大,聯錚怔怔的盯著水面,半晌才開口“老哥,那年你就是從這兒掉下去的,雖然我很小,但是我記得很清楚,這裏再怎么變,我都忘不掉,水流突然很急,好像急著帶你走,很多人都不敢下水,最后爸一手拽著石頭,一手拽著你,死命不放,才有人用繩子把你倆套上來,但是你卻停止了呼吸,這怎么可能,都沒有沈下去,怎么可能會···”聯錚轉頭看向身后的人民醫院“這個醫院是宣布你死亡的地方,媽就跟發了瘋一樣抱著你說要轉院,折騰了很久才接受這個事實。”
平靜的心中突然涌出恐懼,聯錚咬緊了嘴唇,從脖子上解下了一直掛著的玉葫蘆,“這不是買的,是別人給我的,哦,不,或許不該稱作人,瓶子中間是空的,當你出事的時候大家都去湊熱鬧,卻忽略了我,當水裏的人把這個丟給我的時候,我正嚇得不知所措,我在想我為什么要嫉妒哥呢,我為什么會聽那個人的話把你推進水裏,我不想這么做的···哥”聯錚捂住眼睛“哥,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了,具體是怎么回事,你能說說嗎?”聯沈安撫著聯錚。
聯錚整理好情緒,“恩,小時候我很皮,總是搶你的東西,總是被爸媽罵,有次放學我和同學一塊走,就說到了這個事情,正說到興頭上,旁邊站著的一個男人突然說:這么討厭你哥啊?那就把他推水裏去。當時我還是小學一年級,按理說現在不應該記得這么清楚,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就跟印在了心裏似的,當時推你入水的時候感覺很奇怪,好像并不是自愿的,就跟魔障了一樣,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拿住了玉葫蘆,有個聲音告訴我,給你哥喝下去!”聯錚的表情很驚恐,“我不知道這個聲音是從哪裏來,也來不及思索,當我拿著玉葫蘆找到你的時候,醫院已經宣布了你的死亡,和爸媽說,他們卻不相信,是啊,怎么能相信?是我推的你啊!”
聯錚自嘲的笑笑,“這就是爸媽為什么一直對我有偏見的原因,后來,我渾渾噩噩的看著他們把你帶回家,送去殯儀館,準備照片,照片,就是照片,照片裏的哥對我笑了,我才清醒過來,趁他們不註意的時候,把玉葫蘆裏的水倒進了你的嘴裏,你的臉開始慢慢紅潤,睜開眼睛,慢慢清醒。只是,只是不記得一切,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你還在,至少···我哥還在。“
我們聽的咋舌,“那水裏的到底是什么?那你爸媽呢?還有昨晚上接到的電話是怎么回事?“
聯錚緩了緩,“不知道,我不知道水裏的是什么,只是從那以后,我開始做同樣的夢,夢裏我總是接到電話,電話裏的內容就和昨晚的一模一樣,前段時間尤為頻繁,只要一閉眼就會出現那個夢境,所以,我謊稱同學家臨時有事趕了回來,我好害怕,我知道會有事情發生,可能這只是個開始,哥,不管發生什么,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聯錚緊緊抱著聯沈,“爸媽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求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哥!”
“代價?什么代價?不是···失蹤嗎?”聯沈似乎難以接受,聯錚今天所說的一切推翻了他之前知道的所有事情。他捏緊聯錚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快說”
聯錚沈默良久才緩緩開了口,“爸媽不是失蹤,而是,而是···代替了哥,哥哥活了,那么必須有人代替,但只需要一個人,可是,他們誰都不愿意活下來,所以和那個人做了交易,陪我們十年,然后失去生命,所以···”
“別說了。”聯沈狠狠瞪著聯錚,“聯錚?你怎么可以這樣?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卻什么都不說?恩?為什么?你怎么會這么狠心?”聯沈的表情猙獰,狠狠抓著聯錚搖晃,到最后已泣不成聲。
作者有話要說: 唉···這是什么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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