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瑞王平素行事不羈，但事關(guān)緊要，仍是保持著一絲僅有的風(fēng)度，他問向甘露，“教你們?nèi)ソ雨愬醯貛砹瞬幌喔傻娜耍俊?
甘露嚇得面無人色，“這位姑娘說…她可能知道陳妃小主的去處，所以奴婢…”
不顧太子陰沉的臉色，王惠兒斗膽向前一步，“回瑞王殿下，陳家姐姐有幾個常喜歡去的地方，民女曉得，若殿下不棄，民女可以指路。”
王惠兒說話時，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嵌在圓臉上，透出幾分清新可愛，還有一絲難言的忐忑和期許。
瑞王無奈地道，“也只有按這位姑娘的法子去尋了。”
太子率先疾步走了出去，大氅在寒風(fēng)中翻飛獵獵。
原本就少言寡語，此時更是沉靜地可怕，仿佛山雨將至。
瑞王淡淡道，“還不快去備馬。”又看了一眼王惠兒，“這位姑娘帶路吧。”
王惠兒小碎步子跟在瑞王后面，輕聲道，“回殿下，民女名喚王惠兒，不是’這位姑娘’…”
值此緊要當(dāng)口，瑞王仍是被她略顯稚嫩的話語逗笑了幾分，他步子不停，轉(zhuǎn)頭瞧了她一眼。
粉面如團(tuán)，瑩潤可愛，還帶著一絲稚嫩。
“倒是本王的疏忽，王姑娘這廂過來。”瑞王指了指車，見她提著裙子十分費(fèi)力，便很有風(fēng)度地搭了把手。
雖然這對于慣常風(fēng)月的瑞王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王惠兒卻微微的臉頰一紅，低頭入了車廂。
再看前面，太子一人雪帽低壓，高頭大馬奔走在最前面。
甚至連車也不坐。
瑞王策馬跟上，馬蹄紛沓，惹得路人駐足探看。
因?yàn)轱L(fēng)雪加緊，天色已晚，除了八條主街上人群還算密集之外，其余皆是閉戶掃雪，路途通暢。
“太子不必太過擔(dān)憂，天子腳下，陳妃不會憑空失蹤。”瑞王企圖緩和一下過于緊張的氣氛。
更何況，想到那女子輕柔婉約卻樂得自在的樣子，瑞王并不擔(dān)心她會出事。
依他對女子的分辨，陳妃聰敏靈慧，絕不像她所展現(xiàn)給世人的那般柔弱無主。
太子凝視著萬家燈火，茫茫雪夜，有種難以言說的預(yù)感，漸漸在心頭放大，“偌大的京城，一個人若想藏，便比失蹤更難尋覓。”
瑞王頓了頓，和后面的馬車齊平，王惠兒的聲音從窗簾里面?zhèn)鱽恚拔鞔蠼纸纸堑碾僦佔(zhàn)樱惣医憬銘T用這間的水粉。”
寧春等人皆是換了常服，瞧著像是富貴人家的家仆小廝。
他即刻進(jìn)去打探，但不一會便敗興而歸，“回殿下，店主說今兒一天，沒見過陳妃模樣的女子來買胭脂。”
太子策馬回轉(zhuǎn)，冷言，“繼續(xù)尋下一處。”
而后經(jīng)王惠兒指點(diǎn)，又分別去了陳婠從前常去的書鋪、首飾鋪?zhàn)樱允且粺o所獲。
封禛滿眼被雪光映射，似乎能看到陳婠纖柔的身影，此刻正繾綣坐在某個昏黃的燭燈后面…
她為何要不告而別？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去往何處？
不知可是心中始終橫著一根尖銳的刺，封禛不可抑制地去揣度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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