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閣裏后，居然整好看見素琴將書生送出房門，素琴的屋子正好是與月笙在一條走廊上，要是月笙外出，勢必會經過素琴的那間，尚好素琴也是個做晚上生意的，兩人作息不怎么同步，平時要是不刻意倒是也遇不見幾回。
素琴見到月笙，面上竟有些羞赧，微垂了頭，側身讓我們通過，大概是怕那位書生介意，便沒有同他介紹。月笙道了聲謝拉著我過去，從他們身邊經過時，我沖著兩人點頭致意，來到月笙的門口時，我回頭望了一下，素琴同那書生還在依依不舍呢，呵，花著家裏娘子的錢逛館子也就算了，還將人帶了出去，要是真能護住這人也行啊，居然放任娘子將人打死了，真是個不自量力又膽小怕事的，平時裝的一派翩翩公子樣，左右不過是個什么用都沒有的草包，叫人看不起。
月笙見我還杵在門口，一把將我拉了進去，我微垂了眼，掩去對剛剛那書生的鄙夷走到桌子旁坐下。
月笙有些不滿的開口，“剛剛你脖子都快擰斷了，別不是你也看上素琴了吧。”
這誤會可大了，剛要開口解釋，突然想到這時的我是不應該認識素琴的，抬起頭來做一臉不解狀，“素琴，誰？”
“就是剛剛在門口見到的那個呀，早晨我同你提的就是他，琴彈得可好了。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就是最近一直同他來往的書生，出手可大方了。要是單是如此，倒是沒幾個人在意，畢竟兜裏沒幾個子的成天介個守在門口的那幾個也不能放他們進來，不過這人生得比來這的大多數人都好，可是滿足了閣裏的倌對情郎的幻想呢，只是他一心只對素琴好，可不就招人妒忌了么?！?
“照你這么說，是不是也有人瞧著你眼熱吶?！?
“大概吧，反正又沒人說到我眼前來，我就全當做不知道好了。不過你哪有人家書生人氣旺呢，他可是能隨手撒銀子的主，還總是在人多的時候來，就你啊，比起人家，差遠啦。”
“要不然我也在人前沖你撒回銀子，叫你好好風光風光?！?
“得了吧，吃飽喝足就成，做那沒用的呢，再說了，你能撒什么，拎一兜子銅板來么。”
“銅板也是錢吶，一個銅板能買一個包子呢，你還看不起不成。”
月笙彎下腰來摟住我的脖頸，“我哪敢呀，你最厲害了。我的蕭郎哪哪不比人好上一大截子去，就那書生，在我心裏，可是萬萬比不上你的?！?
“是真心的么?！?
“真，比你今天吃下的包子還真?！?
“你不說我都忘了?！蔽覐亩笛Y取出今天吃剩下的包子來，擱在桌上，“大熱天的非得拿回來，當心再吃壞了肚子?！?
“誰說我要自己吃了，這是帶給小忠的，他也喜歡。待會我拿給他。”
月笙在我對面剛坐下，眼神忽然就不對了，“叫你帶的都忘了剛剛問你什么了，快說，你覺得素琴怎么樣?！?
“剛剛沒大看清，要不然我出去看一遭再回你。”
月笙這下連臉色都不對了，我可是不敢逗他了，要不然待會受罪的人還是我，趕緊開口去哄，“其實也不用，看不看都一樣，這還哪有人及得上我們的月笙的人品相貌。有珠玉在我面前，我哪能不開眼的看上不值錢的木櫝呢?！?
“人家素琴也不差，叫你這么一說，倒成了塊木板子了。”月笙臉一板，我剛想換個說法，沒想到這邊神色瞬間就變了，眼睛的笑意擋都擋不住，“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是是，絕對真?！笨粗麦暇鸵值蕉浜筮叺淖煳艺媸遣恢涝撜f什么好了，說他是個禁不得夸得可是沒冤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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