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飛飛和魏利輝沒有任何耽誤,立刻出發(fā)了,清晨時看著車窗外的雨絲,方飛飛皺眉說:“天變了,情況更糟糕了。”她說著話,手機卻響了起來,電話是夏天虹打來的,夏天虹告訴岐山那邊的調查有了結果,她剛剛收到報告,說林母去世之后,是火葬的,已經不可能做dna對比了,而且火葬在 農村并不常見,她的家屬見到她的遺體的時候,遺體整理過遺容,面部有妝容,林芳菲的父親疑惑過林母看起來和生前的模樣不太一樣,但是醫(yī)院說為了死者遺容整齊,所以做了精心的修飾,看上去比生前好看,所以和生前的樣貌會有差別,而且醫(yī)院在病人死了以后,主動賠償了一筆錢,這意味著,這筆錢其實是封口費,火化了的那個人很可能不是林芳菲的母親,那么林母還很有可能活著,就在杜央的控制下。
方飛飛松了口氣,她想,最起碼可以證明林芳菲是被杜央脅迫了。
雨天,到處都是泥濘,魏利輝看著沾滿了泥漿的軍靴皺著眉頭,所:“好好的突然就下雨了,現(xiàn)在什么痕跡都沒有了,還怎么找人呢?她的手機又失去了聯(lián)絡。”
方飛飛說:“她給領導打電話時人就在這一帶,我們就在這周圍找,一定能找到,我們要相信她的能力。”魏利輝點點頭。命令小隊人手在這附近散開搜尋,方飛飛冒著大雨,在雨水中繼續(xù)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著四周,走了一陣,她忽然發(fā)現(xiàn)泥地中有幾個梅花狀腳印,方飛飛急忙喊:“魏利輝,過來看,這裏有狗腳印,一定是小穆帶著狗一起來的,我們從這邊找過去。”
她一邊喊,一邊自己先順著腳印找了下去,眼前的狗腳印越來越清晰,最后終止在了一個大樹那裏,方飛飛急忙跑過去,就看到一條德牧蹲在樹邊,樹下穆慧中靠在樹身上,昏了過去,她受傷了,肩部中彈,血已經流了一身,方飛飛急忙對著對講說:“衛(wèi)生員馬上過來,還需要救護車,她受傷了,很嚴重。”
她說著,身邊的德牧忽然吠了,這只德牧還是230以前的那只,還是方飛飛的戰(zhàn)斗伙伴,它認識方飛飛,不過它現(xiàn)在已經是一條老狗了,照人的壽命算,它已經是垂暮之年了,老的嘴上的毛都白了,不過看上去還是很兇猛的。
在它的叫聲中,方飛飛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身影在雨水中一晃而逝,方飛飛轉頭看看,看到魏利輝他們已經趕過來了,于是起身向發(fā)現(xiàn)人影的那邊追去,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方飛飛不停的擦去臉上的水,凝眸細看,看到前方是一個窈窕的身影,她馬上意識到那是誰了,于是大聲喊:“菲菲,讓我們談談好不好?”
林芳菲還是飛快的向前跑去,方飛飛咬牙緊追不放,眼看著越追越近,她又一次大喊:“菲菲,你還信任我嗎?讓我?guī)湍愫貌缓茫俊?
方飛飛話音未落,忽然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打中了她的胸口,幸虧她穿了防彈衣,子彈并沒有傷到她,但是巨大的沖擊力還是把她打的摔在了地上,按照打在身上的這個力度,方飛飛馬上意識射出子彈的是一把狙擊槍,這附近還有一個高度專業(yè)的狙擊手,方飛飛馬上退到了一顆樹后,迅速對對方位置做出了判斷,對著對講說:“我發(fā)現(xiàn)了林芳菲,要追上去,但是有狙擊手埋伏,我需要掩護。”
“告訴我方位。”
“十點鐘方向,距我三百米左右。”
“了解,狙擊手交給我,你小心。”
方飛飛看看附近的情況,調整位置再次追了上去,追過去時,卻沒有了林芳菲的蹤跡,方飛飛站在雨中,心中失落起來,天雨蒼茫,樹林中樹葉瑟瑟,孤寂的猶如她們這些人的心情,方飛飛又一次覺得萬分沮喪,她站在雨中大聲說:“菲菲,我只想知道,你還對我有沒有信任?”
沒人答話,方飛飛失望的長長的緩了一口氣,她身上已經被雨水淋透了,冰冷的雨水透心透肺的冷。
身邊一條人影卻突然撲了出來,方飛飛急忙轉身躲開,人影撲空,轉身又向她迎了過來,方飛飛看那張面孔,是林芳菲,林芳菲一手握著一把匕首,再次向方飛飛扎過來,方飛飛躲在了一邊,說:“菲菲,到底是什么原因”
林芳菲卻說:“杜央讓我殺你。”
方飛飛躲開她手裏的匕首,說:“為什么?你知道我再問什么?”
林芳菲不說話,只是再次舉起匕首向方飛飛刺過去,方飛飛因為不愿出手,在林芳菲咄咄逼人的攻勢下,落了下風,一個不小心,刺啦一聲,匕首割破了方飛飛的衣袖,劃傷了她的手臂肌肉,林芳菲看她流血,也不禁楞了一下,方飛飛乘機隱藏進了一顆樹后,對林芳菲說:“接著這個。”
林芳菲楞了一下,看到一樣東西向她飛了過來,于是伸手接住,接在手裏,然后攤開掌心發(fā)現(xiàn)卻是一顆牙齒,牙齒上打了孔,穿了一根銀鏈,做成了一個墜飾,樹后的方飛飛笑說:“是上次被你打掉的那顆牙,送你作紀念。”
這時雨聲中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林芳菲轉頭看去,是一個支援小組往這邊趕來支援方飛飛了,林芳菲咬咬牙,轉身跑了。
方飛飛沒有在追上去,看著她若有所思。
林芳菲隱蔽起來以后,才又仔細看了看手裏的那顆牙齒,細看之下發(fā)現(xiàn)牙齒上鐫刻了細小的字跡,一共四個字,刻著“不離不棄”。
穆慧琴暫時被送進了附近的醫(yī)院,林芳菲在狙擊手的掩護下還是逃走了,狙擊手也逃走了,穆清本是在這裏下飛機然后轉車的,但是車子走到這一帶后被后面的車追尾,穆慧中下車遇襲,只好逃進了樹林,然后給夏天虹打電話求援,在樹林裏和追蹤她的殺手周旋了了兩三個小時,一直到肩部中彈昏迷,幸虧她是帶了軍犬一起來的,那條德牧把她拖到了樹后面靠著,然后跑出去找支援的人,把方飛飛他們帶了過來。
把穆慧中送入醫(yī)院后,方飛飛給夏天虹打了個電話,說:“那兩個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夏天虹說:“老秦已經到了,費密還在路上,我已經派人去接應了。”
“那就好,實在想不出杜央下一步還要做什么。”
誰也想不出,杜央先派出一個新人殺手殺了他們兩名戰(zhàn)友,然后又在中途截殺胡慧中,方飛飛出現(xiàn)以后,林芳菲和那個人卻放棄了任務,撤離了,這不是奧杜古斯的作風,奧杜古斯的作風一向是不計代價清除目標。
穆慧中傷得比較重,暫時一兩天內不能移動,方飛飛和魏利輝在醫(yī)院拉起了嚴密的保護措施,保護穆慧中。
夜不成暝,方飛飛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人來人往,那條德牧趴在穆慧中的床邊,閉著眼睛,看似是睡了。而此時在距離醫(yī)院兩公裏的馬路上,一輛大車停在路邊,車廂裏,林芳菲手裏拿著那條掛著方飛飛的牙齒的鏈子,放在眼前看啊看啊,看了許久,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林芳菲急忙把那顆牙齒藏進了內衣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那裏。
杜央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清冷的目光看著她的眼睛,說:“你今天失手了。”
林芳菲垂下了頭,說:“你不要遷怒給我媽媽,給我點時間,我會達成目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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