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本富和草微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透著驚訝。俞本田則一下子笑了出來,說道:“阿獵哥,你這表情瞧著好像以前咱村裏來過的一個兵頭頭呀!”
阿獵問:“么子兵頭頭?”
“那兵頭頭很厲害的,會查案,跟你一樣,哪兒哪兒的小東西都能給他找出來。當初那幫子不要臉的匪兵跑來打劫我們村的時候,還是他領著二十多個人給趕跑了。他手底下的人都叫他青城諸葛呢!你剛才說話的表情就像極了他,你是不是也當過兵,也會辦案?”俞本田笑問道。
“我?”一抹不知道嘲笑誰的蔑笑掃過阿獵嘴角,“你看我這樣子像當過兵的嗎?當兵就得給頭頭賣命,如今這世道有哪個頭頭值得我為他賣命的?安閑日子不過我去當兵?除非我腦子殘了。”
“阿獵說得是,”俞本富讚同地點頭道,“像咱們這樣的人還是求些安穩日子過比較妥當,去當兵,萬一跟了十惡不赦的頭頭,自己也跟著作孽呢!”
“還是說回正題吧,人呢?這兩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吧?”草微見他們越扯越遠了,趕緊把話題拉了回來。
阿獵咬下最后一口黃瓜,把瓜蒂隨手往身后一扔,眼中透著幽幽寒光道:“總在這村裏,我還不信他們能學穿山甲遁地給跑了!”
竇川兩口子就這么不見了。草微問遍村裏所有人,找遍村裏所有角落都沒尋到半點影子。阿獵讓她不要管了,她也只好交給阿獵了,因為關大娘女兒做嫁衣用的紅布必須盡快染出來。
不要以為染紅布容易。在這個時代,藍易得,紅不易。本地產的茜草根倒是能染紅色,但染出來的多數是后世所說的淺紅,土紅,紅得比較單薄。若想染出婚嫁喜慶需用的大紅,那就得費上一番功夫了。
折騰了草微四天的功夫,辦法用盡了六七種,最終那片色彩深沈的紅色終于曝曬在了陽光之下。當地所流行的嫁衣紅并不是后世所看到的那種大紅,而更接近于磚紅的一種紅色。一般來說,私家染鋪出的偏土紅一些,價格也比較便宜,鄉下人一般都買那種來做嫁衣。想稍微好點的,就得上集上或者鎮上去買接近磚紅的紅色布料,但價格要貴兩倍。
草微染出來的這種紅布,色彩接近于磚紅色,但又比磚紅色更為明亮鮮艷,比之前兩種都要好看許多,更適合做代表喜慶的嫁衣。
當那片紅色被高高地晾曬出來時,竟引來了一村人的圍觀。一大撥人站在院外,面對著那塊大紅布指指點點,猶如當年放壩壩電影遭強勢圍觀的陣仗。
關大娘得了信兒后,扯著她家姑娘就急匆匆地趕來了,好像生怕誰跟她搶了那紅布似的。她一看見了那紅色,歡喜得臉上都像染了一層紅似的,急急地奔進了院來,彎腰湊近了那布前看了又看。看完了,還伸手去摸,摸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擔心那色兒不一會兒就會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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