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她，方月就哭了出來：“三嫂，我奶快不行了，你可以去看看嗎？”
方家姐弟一下午都不在家，是去了他們的大伯家。
柳兒點了點頭，和方月一起出門將門鎖上：“你奶現在什么情況？可找大夫瞧過了？”
“瞧過了，大夫說讓準備后事，可我不相信我奶會這樣去了，她就是腿腳不好，其他沒什么毛病。”方月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鼻音。
方月的大伯家住在村中央，這會兒，都知道老太太不行了，很多人都過來這里看著。
有看熱鬧的，有想幫忙的。
方月拉著柳兒擠進屋。
方月的大伯方文金抱著老太太的腦袋，等著老太太咽氣，其他人都守在床邊，一個兩個哭得稀里嘩啦。
老太太面如死灰，眼睛緊閉，出氣多進氣少，旁邊有人說老太太一只腳都踏進閻王殿了，讓方月的大伯娘把老太太壽衣換上。
“你才一只腳進了閻王殿呢！都讓開。”方月氣鼓鼓拉著柳兒走到床前：“三嫂你快看看。”
剛才說話的婦人本想反罵回去，見是方月，動了動嘴巴，沒有出聲。
柳兒不敢耽誤，立即給老太太把脈。
方文金抬著老太太的腦袋，疑惑地看著柳兒的動作，在這里，老人咽氣的時候，兒子得抱著老人的頭讓她咽氣。
方月朝方家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月兒，她行嗎？”方月的大伯娘王云霞拉著方月問道。
王云霞和蘇平貴的媳婦王氏是同村，關系還行，但王云霞對柳兒沒有什么，都覺得是外嫁來的媳婦，個人過個人的日子。
方月也沒有把握，她嘆了口氣：“三嫂醫術不錯，就是看咱奶的情況了。”
王云霞想說沒聽說過柳兒會醫術，可一想柳兒嫁到這村也沒有多久，大家都是道聽途說柳兒的一切。
方老太太脈象虛弱，似有似無，柳兒靠近老太太，查看了瞳孔，耳朵貼近老太太的胸口，仔細聽著。
圍觀村民們沒有見過看病有這種行為的，都說方月瘋了，找柳兒來鬧笑話。
方月也不解釋，等著柳兒開口。
須臾，柳兒直起身，對方月道：“你奶胸口堵住一塊濃痰，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看你們家誰愿意給她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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