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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西疆告急 ·（3 / 4）

女孩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抬起手指向門外，最后一次下了逐客令。

“殿下喝多了，就當(dāng)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女孩的聲音很低，在寂靜的屋子裏卻清晰得叫人心驚。

她察覺到少年有如實(shí)質(zhì)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其中含著的情愫，還有漸漸冷卻的最后一點(diǎn)溫度……

半晌，她聽到少年低低的答覆。

“好。”

短促的單音節(jié)輕得像是沒有出現(xiàn)過，少年落在房間裏的影子緩緩后退，最后徹底消失。

出了房門，祁長廷靠在墻邊，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按住了胃腑。

少年唇色發(fā)白，額上冷汗干了又冒，頰上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五指印。

走廊盡頭響起金鐵相交之聲，何成身著黑鎧，捧著另一副沈重的銀鎧朝祁長廷快步走來。

“二殿下連夜入宮，稟明承恩公府能力有限，只能護(hù)住北疆，西疆另需人手，然后舉薦了殿下。”何成語速飛快，“皇后起初不愿，但眼下朝中實(shí)在沒什么空余的將領(lǐng)，這才讓陛下頒下旨意，著殿下領(lǐng)兵西征。”

何成話罷，頓了下，還是忍不住勸道：“要不還是算了，憑什么謀逆之人留在東都養(yǎng)傷，您卻要！”

月光透過走廊的窗子照了進(jìn)來，在少年面上一閃而過。

“！”何成的聲音在目光在觸及少年臉頰的一瞬戛然而止，“殿下……這，這是誰打的！”

然而不必祁長廷回答，何成已然猜到，他回頭望向那間屬于白曉的屋子。

常岑今夜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都不曾在他家殿下臉上留下淤青，她怎么能，怎么能！

何成急了，他家殿下做錯(cuò)了什么，要連著被常岑和白橋這樣對(duì)待！

侍衛(wèi)大踏步便要往白橋屋裏闖，卻被祁長廷抬臂擋住。

“殿下！”

然而少年只是扯過他抱著的披掛，重新直起身來，沈默著往自己身上加負(fù)。

頭盔戴好，遮掩了所有痕跡，少年的囈語飄在空中。

“終歸是我騙了她，是我活該。”

天邊隱隱翻了魚肚白，城外十裏，大軍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

少年身著銀甲，翻身跨上烏騅馬，最后一次回頭，遙遙望了一眼女孩的窗口。

然而緊閉的門窗沒有留給他絲毫遐想的機(jī)會(huì)。

他苦笑一聲，垂下眸子，半晌從懷裏摸出一紙薄薄的紅封，然后從袖中摸出還帶著女孩體溫的一小簇烏發(fā)，夾在了紅封中。

他默默瞧了這紅封兩眼，最終輕輕抬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差人告訴她，若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便看看我去歲送她的生辰禮，若她愿意，便湊合著用。”

若不愿意，大可怪他又耍手段，但也請(qǐng)忍耐一下吧。

尾音飄散在空中，少年猛地一夾馬腹，在空無一人的夕水街上蕩起一路塵土。

這樣，哪怕他死在西疆……

也安心了。

少年迎著地平線的陽光的出征時(shí)，女孩一宿沒睡，直到天色大亮才恍然回神。

窗臺(tái)上，萎靡的薄荷葉片在窗縫裏溢進(jìn)來的晨風(fēng)中打了兩個(gè)哆嗦。

薄荷，剛搬來干方時(shí)，祁長廷擺在她房間的薄荷幼苗，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白橋眨了眨干澀的眼睛，覺得臉頰有些癢，探手一抹，細(xì)嫩的手背竟摸到兩道已經(jīng)干涸的粗糙淚痕。

“……？”她哭了？什么時(shí)候……

女孩低頭瞧見自己半伸展的右手手掌，怔了半晌，然后又深又緩地吸了口氣。

她打了他，打的臉，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最后還讓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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