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了揮手裏的火車票：“換座很難嗎？”
“……”她沈默了會兒，撇過頭繼續看風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
他坐在身旁，她變得非常不自在，尤其想到她剛才的自言自語嘀嘀咕咕都被他聽到，她就窘得想把臉埋進座位靠椅……之前聽說一起出差的對象是夏祺的時候她還開心了一下，終于不用時不時感受心臟大起大落的刺激了，結果……
正胡思亂想著，謝瑞斯抬手拉下了剛被她掀起來的窗簾。
“……干嘛？”
“……我以為你要睡覺。”
“……”所以之前睡著時是他幫她拉了窗簾嗎？
她怔了怔，拿遮陽草帽蓋了臉，甕聲甕氣地說道：“我現在不睡。”
“那就跟我說話。”謝瑞斯伸手摘了她的帽子。
“……你干嘛！”她憤怒地瞪大眼睛對上他漸漸逼近的臉。
她漆黑的瞳仁裏映著他撇出一抹弧度的嘴角。看到對方又笑得得意且欠揍，她突然洩了氣，嘟噥道：“你要說什么？”
“北安好玩嗎？”他開口問道。
“……也就一般般吧，沒有海都有意思。”
“那就好。”
“什么意思？”
“我們去的是西京，一般般的那個是他們去的啊。”
“……”幼稚鬼！
“你去過西京嗎？”
“沒有。”因為這點，柏小毛對臨時被改派西京還是挺開心的，她也想去看看那座古老都城的模樣，逛一逛老城墻，看一看鐘樓的華燈初上。
“我也沒有。”謝瑞斯劃開手機，“我來查查西京哪裏比較好玩……啊信號好差。”
這真的是去出差踩點嗎？柏小毛無語望窗外，看他補課補得專心致志，又于心不忍地告訴他：“我已經查過啦，到西京的時候差不多中午了……”
她翻開自己的隨身筆記本，把自己昨晚的攻略計劃指給他看：“高鐵站可以坐5號線，十站路就到了我們訂的七星，那旁邊不遠就有購物中心，還有小吃街。我們先吃午飯，然后去酒店check in。之后去三個livehouse洽談，談完差不多下午五六點。西京日落晚，我們可以吃完晚飯再去城墻和鐘鼓樓附近看一看，租個雙人自行車在城墻上溜達溜達，嘿嘿……”
她計劃周詳，做說明的時候側臉正對著謝瑞斯的視線，一縷碎發從耳邊緩緩滑了下來。他不假思索地伸手為她攏到耳后，卻把她嚇一跳，驚慌失措地望向他，耳根瞬間像被燙到般變得通紅。
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謝瑞斯撇開腦袋，語氣不甚自然地問她：“如果和夏祺一起去北安，你也這么做計劃嗎？”
……北安并沒有古城墻和鐘鼓樓好嗎。
她忍住吐槽，好聲好氣回答他：“北安的話，大概可以夜游一下清溪河吧，坐游船遛一圈，看看城市夜景。”
“那還是跟我一起去城墻騎單車吧。”謝瑞斯仿佛很開心，把手上她的帽子罩了回去。
視界突然暗了下來，柏小毛猝不及防，錯著牙恨恨念道：“謝瑞斯！”
“肇事者”絲毫不以為意，嘴角越揚越高，終于忍不住向另一邊偏過腦袋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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